陆恒脸上的笑戛然而止,眸中颤动,见她就要摔倒,快步过来将她搀了起来。
她狠狠将他推了一把。随后去地上拾起碎片。
父亲的字迹,支离破碎,她拼命地一片片将碎片拾起。偶尔见一个“好”字,便会发一声笑;再见一个“安”字,便又是一阵欣喜。
陆恒没再来扶她,却是一旁与她一道儿拾着那些碎片。
“不要有风,不要有风…”明歌碎念着。她无暇顾及陆恒,拿出块方帕装着那些碎片,仿佛盛着她被撕碎的挂念。
那素来挺拔轻飘的人,这会儿也将自己窝在地上,与她一样狼狈。
他叫碧江去取白纸与浆糊了,待碎片都拾得差不多,又起身来劝她。“寻个无风的地方,才好将信复原。”
明歌抬眸看了看他。那双眸中颤动着,手已向她伸了过来。熟悉的手指,泛着极其苍白的颜色,已然有些陌生。
她刻意地避开,自己扶着一旁的石凳起来。
有碧江帮忙,三人用了整个晌午,才将信复原。
信上是好消息,父亲身体健朗,小弟学业长进。湖南山清水秀,气候养人。父亲又难得得两湖总督看重,在湖南广办民学,有教无类;此回平匪乱之中,又带着学生参与谋略。总督大人此行也会上表陛下,或许能获些宽恕。
不时,又有些俏皮的小话。比如,想我闺女作的鸡汤了,你娘亲托梦来也想尝尝;再比如,护膝很好用,差些被总督大人借去,还好他护得紧。
明歌看得便是一阵发笑。
不知是什么时候,陆恒凑了过来,在她唇上狠狠吃咬了一口。亏欠着,急着占为己有。
明歌猝不及防,也未来得及闪躲。
眼前男子的胸膛起伏不定,喉结反复翻动,那双丹凤眸中有些猩红,直直望着她,似是在讨要许可。
明歌别开脸去,手推他,“走开些。”
这话仿佛触及了什么底线。陆恒不但没听,反而变本加厉。碧江还在,他却旁若无人,一手掐起她的腰身,将她压到了墙边上。
他贴得很近,那双目光直直落在她的唇上,呼吸里的热意汹涌,一阵一阵扑在她面上,“已经要叫我走开了么?”
“啪”地一声,巴掌落在陆恒的侧脸上。
“世子爷想做什么?”
“我与你,和离过了。可是忘了?”
“……”陆恒迟迟没有抬起脸来,挨着巴掌的地方许是有些疼的缘故,用舌尖抵了抵腮帮。片刻,方听他喉咙里轻笑了声。
“付姑娘抬举自己了,我不过是看你可怜。”
她从侯府上出来的时候还病着,如今只是瘦了些,喝着药已快好了。“那世子爷大可不必,您请回吧。”
陆恒抬起脸来,舌尖继续里了里被打疼的位置,乜了一眼明歌,随之又是那副淡然轻飘的模样。没再说什么,袖口一挥负去身后,随之往屋外去了。
碧江正要跟上去,看明歌似就要倒了。忙来扶了一把。“奶奶可还好么?”
“我很好。我没事。”明歌一把拉住碧江的袖口,“初姐儿…她还好么?”
碧江点点头,“她不经事儿,吃好睡好。就是前头几日寻不见您,总哭。月前才将将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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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笑笑:“能吃能睡,那便好了。”
碧江又说:“奶奶走了之后,爷总喊您呢。也不知怎的,都说了好多回人不在了。睡梦里喊,白日里也喊。姐儿喊孃孃的时候,爷便抱着姐儿发愣,动也不动的。”
明歌收了脸上的笑意:“他的事情,不必叫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