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裴寂不见了。
应该是她不见了。
萧朔月不见了。
哪怕他握住了她的胳膊,最后还是消失在了眼皮子底下。
他手上一空。
薄雾瞬间散去。
花船上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还有泛着幽蓝色荧光的叶子灯,被从中间截断,孤零零的躺在花船上。
同样幽蓝色荧光的汁液,四处飞溅,有几滴落在突兀出现的叶子上。
裴寂弯下腰,拾起叶子。
正常叶子的大小。
红色的叶柄,红色的脉络,红色的叶肉。
血腥的味道。
他眼底的暴戾一点点的涌了上来。
单脚踏在花朵上,临时的花船从中间断裂,碎成两半。
剑身先一步凌空,载着他朝着红树林飞去。
萧朔月在红树林来回走了几圈,并没有找到出路。
如果不深究,单从肉眼看过去。
红树林应该是整个植物园,最正常的一片林子。
不超过手掌大的叶子。
正常的树干树冠体积比。
哪怕头顶树叶遮天蔽日,也是上千树冠堆叠而成。
它的树根在云底密密麻麻生长,相互纠缠交织。
萧朔月踏在树根上行走,宛如踏在实地上,坚固密实。
但是如果深究起来。
红树林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
这里每根树干上,都内嵌着一个死去的女人。
她们是衣服四肢都已经木化,留下模糊的线条,只有脸,或整张或半张,保持着人类的样子。
木化的衣着,头发的发饰,都是清一色少女打扮。
但是年纪却不尽相同。
有十几岁的少女,皮肤紧致,轮廓稚嫩,闭着眼嘴角还带着
笑,仿佛睡过去了一般。
有风华正茂的少妇。
也有苍老的老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