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强词夺理:“你昨天也没告诉我呀,你要早说,我们就订别人家了!”
阿哲小声抱怨:“你们把狗藏进包里,谁看得见。”
男人哼声:“店小规矩大,老子再不住这破店!”
盛晏弹了下烟灰:“阿哲,陪客人验房,损坏的东西照单赔偿。”
阿哲挺起胸膛:“好嘞!”
“你还想反咬一口?”男人气得发抖:“今天要么赔钱,要么赔狗,否则我明天就带人砸店!”
“择日不如撞日,”盛晏抬腿把面前的高脚凳踹到男人跟前:“今天砸。”
男人脸上的肉都在颤动,怂了。
尹眠看热闹看得正带劲,忽然,女人话锋一转,指尖对准她身后:“不是禁止携带宠物吗,她为什么能带!”
她转头,见姜羡抱着鱼缸,局促的立在楼梯上,还搞明白怎么回事,就成为众矢之的。
“你怎么把晏晏带出来了。”尹眠旁若无人的问。
盛晏眉心一跳,看着鱼缸阴晴不定。
“我…”姜羡被各种目光看得紧张:“海草没了,我想带它去海边…”
“我去捡海草,”尹眠扬下巴:“你先上楼。”
“规矩就是规矩,”女人刁难起盛晏:“老板,是这俩小姑娘走,还是宠物走?”
姜羡搂紧怀里的鱼缸:“不一样的,晏晏养在缸里,不会弄脏房间,也不会影响别人。”
“狗还通人性呢!”女人更放肆:“今天没有个说法,事不算完!”
尹眠没吭声。
大厅内也安静下来,都等着盛晏发话。
半晌,他熄了烟:“阿哲,去把鱼缸拿来。”
“不能拿。”尹眠寸步不让,挡在姜羡面前。
“拿来。”
“我说了不能拿。”
夹在两人针锋相对的目光里,阿哲不知所措。
盛晏烦了:“那就退房。”
“也、不。”
一字一句,尹眠看着他,笑得乖张。
僵持数秒,盛晏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眼睛漆黑。
熟悉的气息让她思绪游移,仿佛又回到那个秋天,他把她搂在怀里,得意的向自己朋友炫耀:“小爷我将来要娶的姑娘,就是要拼命护着,往死里宠她。”
那回是他为她打架,跟一个叫沈栎安的富二代带来的十来个混混硬拼,人是打跑,他自己脸上也挂彩,被一起玩的几个兄弟笑话,说崇礼一中的大帅逼变妻管严了。
他非但没生气,还大大方方的带她跟他们认识,那时几个十几岁的少年坐在院子里,喝酒撸串,院里的灯洒在他身上,格外闪耀。
浑身闪耀的少年,把她捧在手心。
想到那些,尹眠的气消半分,眼里也变得柔软,就在她以为他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时,他手忽然伸向身后。
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没拦住,姜羡怀里的鱼缸就到了盛晏手上,他转身交给楼下的阿哲,低声宣布红海胆的命运:“送到餐厅。”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