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闪开。”海棠硬生生闯出了一道路,道,“小姐,这里走。”
“你们怎么擅闯侯府?”婆子们作势要扑,却被府卫狠狠的拦住。
江馥甯示意放了她们,道,“去给宁远侯夫人传个话,今日我便是来取回江家的陪嫁。”
婆子们赶紧小跑着通知老夫人。
江馥甯直冲她的院子,道,“开库。”
“我看谁敢!”老夫人拄着拐杖而来,道。
”开!“江馥甯下令,道,“我来取回我的陪嫁,此物是当年的陪嫁清单,一并给你过目了,缺少的物件还请老夫人补足银钱,也好让我们一别两宽。”
老夫人紧紧握紧自己的龙头拐,似是有些气的背过气,连喘气声都急促了许多,道,“江家的陪嫁早就归了我们府上,又何需还你。”
“老夫人,你不会连宁远侯府的颜面都不要,要硬留下这些东西吧?嫁妆本就是和离或者义绝之时,需要归还女家的东西,你不会连这样世俗的规矩都要踩踏吧?”
“若你当真连宁远侯府百年声誉都不要,硬要这些东西,馥甯,不是不可以给你。”江馥甯冷道,“只是砸了你府上百年的声誉,倒是当真可惜。”
“你?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激我?”老夫人气急道。
却没想一身酒气的许亦辰从院子里踉跄的走了出来,道,“让她拿,都拿去,若是有缺的便都折了银钱,一并给她。”
“都给她。”
“连我自己,我都可以给你。”
许亦辰步步朝她走来,身上浓重的酒气熏的江馥甯后退了三步。
而这三步,却让他红了眼,道,“如今你竟然避我如蛇蝎?”
“江馥甯,在你眼中,我当真有这般可恶吗?”
江馥甯又退了两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道,“还请世子自重。”
“自重?何需自重?如今我还有什么值得自重的?这三日我翻来覆去的想,是什么让我们两个自小便长在一起的人,分崩离析,到了义绝的地步?”
“更何况,我素来爱慕与你。”
“爱慕?”江馥甯觉得这两个词有些可笑,道,“如今说这些倒是显得有些奇了?”
“你竟不知道,我痴心与你。”许亦辰眼睛通红,道,“可你如今,却连靠我近些,都做不到了。”
“如果没有冉笑笑,你可再愿给我一个机会?”
江馥甯微微的蹙眉,不动声色的又退了一步,道,“不会,还请世子自重。”
许亦辰似是自嘲,又似释然,又似是下了某种决定,道,“你我,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罢了,如此万事,皆是天意!”
“哈哈哈哈哈。”他仰天长啸,步步挪动着身躯,颓废的从这里离开了
“江馥甯,如今你可满意了?”老夫人一敲胸膛,气喘道。
“老夫人,不必如此动怒,这两年我对许府,也从未有过亏欠,如今不过是我要拿回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谈何满意之说?”
而当江馥甯点清了嫁妆单子上的东西,甚下的一并折成现银,便匆匆离开了许府——这个曾经让她落泪,却也生活了两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