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神尾苍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是学到了什么技术,出于教官的职责,他仍伸出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那你回去吧。今天到此为止,下课!”
气氛似乎并没有因伊达航对降谷零说的那一句“我对你很失望”而有什么变化。
心口压着事的不是降谷零,而是伊达航。
降谷零猜测到与这与伊达航父亲的事情有关,却不知底细,无从开口。
只是一瞬间不自觉的走神,捏紧又松开的拳头。在很短的时间,伊达航便将情绪调整好了。
“感觉怎么样,神尾?”他没有强作高兴掩饰自己,却也没有忘记同期……或者说,朋友。
神尾苍的目光从走在前方的降谷零三人身上收回来,侧头看向高一些的班长:“收获很多。唔,班长大概也看出来,我其实并不怕打架,虽然确实打不过就是了。”
“其实看你的性子还以为会和松田或者降谷一样攻击性很强呢。”伊达航回忆了一番对打的情况,“不过我觉得你并不缺天赋,学好并不难的。”
“是吗?虽然这样坚定的攻击很难,但我可要以打倒班长为目标哦。”神尾苍摊了摊手。
“嗯?目标?”伊达航被这个名词说的一愣,又很快转过弯来,“我可不会懈怠的,神尾。”
他这样少年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样子很少见,更多时候是那样内敛藏锋的样子。
尽管眉间仍有几分怅然,但伊达航显然一如既往的坚定。
这样很好。
“那才是最好不过。不管怎么说,想要打败我也得费不小力气吧?”
伊达航摸了摸脑袋:“很灵活,确实不好处理。不过这也是你的优势,注意好体力的话,可以弥补经验的不足。”
“谢了班长。”神尾苍顿了顿,“我会认真的。”
险些螺旋上天这种失误,绝对,绝对不能被允许再次出现!
下午神尾苍又收到了同学的传话到办公室见泽村教官一面。
单独一个人。
鬼冢教官才伤了嗓子,不上课的时候回去修养,共用的办公室内一时就只有两个人。
泽村路斗正在泡菊花茶,电扇也断了电。桌上白纸黑字格外显眼。
心静自然凉。
神尾苍:“……”
他们真的有那么过分吗?
“来了。”泽村路斗的声音竟又沧桑了几分,他暂停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话语。
风从窗外吹来,携着樱花枯瘦的花瓣打旋,将泽村教官的并未戴牢的帽子吹歪了两分,露出了过高的发际线和锃亮的额头。
教官沉默,神尾苍愕然。随后是青年心中深刻的自我反省。
可以让教官苦,但不能让教官秃!
就算秃掉的教官仍然算得上有几分硬汉帅气,但没有人不会为头发的离去伤心啊。
“对不起,泽村教官。”随着帽子一起滑落的,是神尾苍真挚恳切的话语。
泽村路斗将肩上的帽子按回原处:“没事,习惯了。”
神尾苍欲言又止,视线飘向了隐有裂纹的漏茶茶杯。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习惯了的反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