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下意识抓他,一看手中的鞭子又赶忙收起来,然而这一收,人已经回了府衙。秦王禁不住瞪他一眼,转向身后跟来的随从,“觉不觉着宁王很在乎那个小厨娘?”
随从:“小的听宫里人说过,那位不是宁王殿下府里的人,是城中百姓。宁王即使舍得也会先问问孙姑娘。”顿了顿,“宁王殿下还有一副侠肝义胆。爷,您忘了?”
秦王调转马头,慢慢踱步,“这点哪能忘啊。当年太子哥钟意太子妃二嫂,父皇要给太子哥选个识大体知书达理的,我们哥几个虽说没少跟父皇吵,可只有这个混账敢跳上御案把御书房闹得人仰马翻。要不是娶了太子妃嫂嫂,太子哥今日依然是太子,也甭想踏实。”
太子妃的祖父虽然早已致仕,可护国公一脉在军中的威信,即便太子妃的父兄没有虎符也能纠集十万大军。
也是因此他那几个皇叔才不得不安分下来。至于以后会不会外戚干政,他活着不会出现,他相信太子的手腕。至于死后,管他呢。一辈人管不到两辈子的事。
始皇帝够雄才大略吧,不一样二世而亡。
随从继续说:“听说孙姑娘很可怜,宁王殿下兴许是同情她。”
“多可怜?”秦王顺嘴问。
随从:“小王爷和齐王殿下清楚,小的也是听他们的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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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一直很好奇他四弟是不是清心寡欲的佛爷转世。下午从城外回来,秦王绕去齐王府。甫一进门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饶是秦王不好这口见着他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忍不住问:“什么时辰就做饭?老三,你一天吃几顿?”
“三顿。”
秦王不信:“做什么吃的?”
“卤蹄髈。”
秦王吸气:“你也不腻。”
“我又不是你,吃饱就睡。我三天两头去京郊大营,不吃点硬菜身体怎受得了。你比老四还赖得过来,今儿不年不节的突然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秦王想起正事:“没大事,是想叫你跟我去试试老四那小子。”
“他怎么了?”齐王不免感到奇怪,这些日子没听说后面宁王府有什么事啊。
秦王把先前宁王的态度说给他听,而没等他说完,齐王就笑了。秦王被笑糊涂了,“你笑什么?”
“这事不用试。老四还没开窍,你贸然去试他只会适得其反。”
秦王不由得靠近他一些:“所以不是我多疑?”
“目前看来不是。”
秦王:“既如此,端午家宴上老头子要给他指婚,老四怎么还跟没听见似的?”
“端午家宴过去好几天了,赐婚的圣旨下了吗?老四那是懒得搭理他。”
秦王不这样认为,小声说:“韩国公私藏他妹夫贪污所得,他妹妹又干出那等下作之事,老头子气得身子骨越发不好,他若是想赶在走之前把老四的事定下来,可不管他愿不愿意。”
齐王仔细想想:“太子哥也问过我孙蔷薇人品秉性相貌如何,回头我问问他是怎么个打算。”
“孙蔷薇究竟如何?”
齐王:“当个庶妃还行,当宁王妃有点委屈老四。”停顿一下,“好在是个女人。咱们再挑挑拣拣下去,老四弄个男人回来,皇爷爷能气得活过来。”
秦王顿时感到四周阴风阵阵:“先不说这些。你跟我过去看看?”
“休沐吧。我把小五接出来,只说他想老四了。”
休沐就得五月下旬,那时候天已经热起来,秦王想去京郊避暑,“明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