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航成连行李都不要,摔门而去。
从宿舍楼走到村口这段路,纪航成都沉浸在气愤之中,他想自己难道做的还不够,都带着满满真心千里送爱了,她颜子期还摆谱,他还没嫌弃她和老男人不清不楚呢,她倒先把受害者这个角色扮演的全满分。
“什么玩意。”
纪航成越想越气,他像个小孩一样拿路边的花花草草出气。
眼下天色已晚,周围都是荒郊野地,别说是汽车了,就是一个鬼影都没有。
纪航成站在村口等了许久,除了等来凉风嗖嗖还有难熬的饥饿感,什么都没有等来,最关键的是手机也没电了,真是求救无门。
他想过回头去找颜子期,但又拉不下那个脸,男人嘛,自尊心就是保护自己的盔甲,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能丢弃自己盔甲的。
所以纪航成选择了很男人的硬抗下来。
就在他准备以睡眠对抗饥饿的时候,郁卿突然出现了。
静谧的环境下,哪怕出现一丝响动,都是可以很容易被察觉的。
纪航成抬头,一眼就对上了郁卿的眸子,他赶忙起身,不是太友善地看着他。
“走吧,待会要下大雪了,今晚就去我那里对付一晚吧。”
郁卿很大度,按理来说此刻他应该高兴的手舞足蹈,因为纪航成被颜子期赶出来了,但事实是他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向自己情敌伸出援手,这足见他人品了。
纪航成:“…”
犹豫片刻,他很干脆地和郁卿走了,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不想死。
纪航成跟着郁卿来到了他的宿舍,也是小破木板房,屋内陈设也是简单,一张床加一张桌子,连放行李的地方都没有。
此时他的屋子里正架着一个炉子,上面煨着一个小酒壶,壶嘴正冒着百烟。
“坐吧。”
郁卿率先来到那个炉子前,他拿起酒壶在两个白瓷杯里各倒满了酒。
“过来暖暖身子,这里没有好酒,这是村民自己酿的米酒,如果你不嫌弃就喝一杯吧。”
郁卿边说还边拿了一些小零食出来,这么晚了做饭是不现实的一件事,唯一能充饥的就是这些了。
纪航成努努嘴,他看了一眼那些颜色鲜艳的包装,都是些什么蛋黄派,八宝粥,包装面包,这种八百年他碰都不会碰的东西。
可是他别无选择,现在摆在眼前就两条路,要么吃要么饿死。
纪航成走到那个炉子前,伸手随便拿了一个蛋黄派,然后对着郁卿有些不自然地说了一声谢谢。
拆开包装,纪航成狼吞虎咽地把那个蛋黄派吞进嘴里,好家伙,这种工业糖精的味道差点没让他直接吐出来。
这哪里是什么蛋黄派,这简直就是化学原料的勾兑品,不过纪航成还是强忍呕吐的欲望,硬是把那个玩意吞入腹中。
“喝点酒润润吧。”
纪航成接过酒杯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
虽然这自酿的米酒比不上那些高端洋酒,但到底是比那什么蛋黄派能入口。
纪航成又喝了一杯,身子渐渐地暖和了起来。
等到身体状态调整的差不多时候,纪航成才想起正事,他看着郁卿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帮我?”
“没有为什么。”
郁卿嘴角微扬,他拿起酒勺又为纪航成添了一杯酒,而后又补了一句,“任何东西在性命面前都会变得不值一提,这就是我为什么帮你的理由。”
气氛有些诡异,纪航成觉得郁卿头顶上突然多了一圈光环,不过他这人向来喜欢特立独行,既然好人有人当了,他不介意当个坏人。
“哦,我以为你因为颜子期巴不得我曝尸荒野呢。”
瞧瞧这狭小的胸襟,打气筒都吹不大,不过没关系,纪航成觉得自己这样至少真实不虚伪。
面对纪航成的调侃郁卿也不放在心上,他端起白瓷杯闻了闻,“我和她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哪样?都给卡了,她都去你家住了,还不是什么样。”
纪航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小事他会记得这么牢,如果他的这种记忆力用在公司,纪老爷子一定会觉得是祖坟冒青烟了。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