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招得手的同时,天敌一指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打出了一个分明的血窟窿。
他死死地咬着牙,顶过了终究被他发觉为人操纵的方应看的一剑,一把扛起了从另一侧袭来的张烈心的身体,以紧扣脉门将人制住的方式,将人朝着兆兰容的阵雨廿八刀阵中丢了出去。
而他本人则身化残影,从这顶着伤势被蛮力打开的缝隙中窜了出去,腾空而起朝着戚寻袭来。
既然是控制的本事,那么只要杀掉这个控制的人就应当可以了吧!
解决掉这个罪魁祸首,让方应看恢复正常,他们损失也不过是铁树开花和四位刀王而已,迟早还可以卷土重来。
他的棍是丢了不错,可朝天一棍从不是非要拘泥于棍子本身的一种绝招,就像伤心小箭这种武功,在元十三限的手中也可以以自己的手指化作一支箭一样,朝天一棍的棍同样可以是他的手指。
那才是真正摆脱了外物制约的一棍。
朝天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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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朝天一棍相对的惊艳一枪,此刻握在诸葛神侯的手中。
他在这皇宫中不知道走动过多少次,却没有一次是如今日这般抱着这样的目的而来的。
朝会结束之后他便顺着宫墙间的甬道朝着延福宫的方向走去。
他带着浓艳枪就像是米苍穹随身带着那根棍子一样,都经过了赵佶的允准,正是为了保护这位昏聩的君主。
确实是昏聩!
他如今另立新君的志气重新提起来,便越发觉得他此前的诸多迟疑,实在是让他的不当人君之举一日多过一日。
他早不该继续放纵对方这样做下去!
如今无情的腿在黑玉断续膏的作用下,确实有了知觉恢复的征兆,想来真能如戚寻所说最迟一月便重新站起来,他经脉薄弱的病症也总能找到个解决的法子。
天降一个挽救朝局的机会在面前,无情又并非不乐意去做这件事,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谁坐在这帝位上都要比赵佶这个,能因为人踢蹴鞠踢得好便给对方擢升机会的君主,要好上太多了,更不必说还是他亲自照看长大的无情。
就以这宫室来说,延福宫本为帝后的游乐之所,在哲宗皇帝在位的时候,甚至还规模占地并不大,可如今的这位官家即位之后便觉得此地实在过于逼仄,不能满足他的游乐需求,将延福宫进行了扩建,也让此地变成了他长留之所。
诸葛神侯又不由想到了艮岳园林,若不是因为赵佶觉得这京城的东北角需要垫高有利皇族子嗣繁衍,又哪里会有此前的花石纲一事。
更让他下定了这改天换日决心的,是当他踏入延福宫见到赵佶的时候,对方将手中的书画卷轴朝着他举了起来说道:“先生来得正好,我昨夜写就了一张青词奏章,写完后便将此物烧毁了,今日见到林爱卿的时候问起是否上达天听,他却说我写错了个字,更将奏章中的文字尽数诵念了出来,此真神人也!”
“先生觉得,若是敕封其为玉真教主可合适?”
林爱卿就是那位金门羽客林灵素。
诸葛神侯刚进来就闻听到这一句,现在满脑子除了荒谬就是荒谬。
赵佶更是仿佛没看出他的情绪有何不对之处一般继续说道:“既然是玉真教主,那么如今神霄上院中一道守卫五雷天书的人手就太少了,还得允林爱卿多收容几人才是。”
诸葛神侯捏了捏指尖,让自己莫要还因为他的话把自己给气坏了。
赵佶自言自语的决定,并没指望得到诸葛神侯的回复。
他本就是个相当“有想法”而且必须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实施的君主,若是当个艺术家便也罢了,可当将这样一个人安置在皇位上的时候,那便当真成了忠臣良将和百姓的大难临头之日。
他仿佛终于想起来他今日让诸葛神侯到延福宫来的理由,放下了手中写了“玉真教主”四字的书卷,朝着诸葛神侯看来。
诸葛神侯的同门,赵佶也大多见过,他在其中身量算是最矮的,但他站在此地便让人感觉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不过赵佶还是要多说两句的,“先生既然是来护驾的,其实也可以多带几个人手。”
他本以为诸葛神侯会说什么有他在此地便够了,却没想到对方说的是,“官家说的不错,臣此番前来,还带上了小徒。”
这可不像是诸葛神侯一贯的作风。
赵佶不疑有他,更因为沉浸在给林灵素挑选尊号这样的行动中,根本没留意到这延福宫周遭的禁军都被撤换了相当一部分,他看到的只是四大名捕在诸葛神侯说完这话后走了进来。
当然无情是坐在这轮椅上被推进来的。
“官家应当还记得他们?”诸葛神侯问道。
“这是自然,”赵佶对自己的记性还是很有把握的,“平乱玦是御赐之物,你将它们交给这几位办案所用,是与我知会过的,我怎么会忘记。”
“那么容臣再重新将他介绍给官家。”诸葛神侯素来平静到让赵佶觉得无趣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