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越来越、难揣测他在想些什么…
有一些隐秘的事物,连我都不知晓的东西,难以开口,令素来矜傲恣睢的他沉默地垂眸,不言语时,压唇地内敛,安静得像夜晚垂落的月光。
“…”奇怪地观察着他毫无波澜的脸色,我略微犹豫地出声,“直哉…不开心吗。”
丈夫默了两秒,“没有。”
我不是傻瓜,听到这里有些为难,咬着舌尖。
如果继续问下去的话…触及到我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比如家族的辛秘和术式,包括丈夫的工作和术师要学习的事物就不太合适了,我不太明白的关顾…说给我听的话也不大符合规定,或许还会刺伤他。但是如果不问……又觉得这样囫囵地用无表情的方式包裹情绪,相处起来很别扭,像有石头堵着一样,连谈话也褪色得无味道了。
很讨厌这种把情绪带到我的身边、却又不开口解释的感觉…
…
“直哉、”我出声,“请不要欺骗我…你不开心的话我感觉得到的,如果、”
我略微挫败,要说的话徒然地顿住,一时想不出什么词来,干脆露出善解人意的忧愁表情,烦忧地身体前倾:“…请说给我听吧?”
“没有,”他重复了一遍,这次没有缄默,安静地抬眼看着我。
牙尖磨了磨嘴唇,我赧然,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像堵塞了什么,语气也不大流畅,“我……一定是有的,你就是在因为什么不开心,我看得出来。…直哉,是什么我一定不能够知道的东西吗?”
“已经说了,没什么事,”他冷淡地说,言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躁意,“没有的事,我拿什么跟你说呢。”
“……”
看着他的眉眼,我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短暂默了声。
……
本来、还不太确定的。>>
只是生气连像样的解释都没有跟我搪塞。
现在看他的表现……
意外地大概率是真的跟我有关联的事情。
我看着他冷漠不耐的样子,坐正身子。
“直哉。”我说。
下意识地,丈夫朝我看过来。
“如果你不说的话。”
我端坐着,失去了耐性,平静地看着他,“直哉,你知道的。”
人妻的鸦青色发丝散落在肩头,微微地长了些,月光下,柔顺的眉眼清秀而剔透,肌肤苍白如薄纸,几分难以消退的倦色蕴绕在冷淡的神色上,整个人像是透明的,仿佛…稍微松懈就会散成一团雪。
珍宝的脆弱。
却在某些方面,会显露出竹节偏执的韧性。
“对我撒谎,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说。
“……”
短瞬的沉默。
看着我,他移开视线。
压着唇,继承人吸了一口气,精致而颓秀的面容厌烦地蹙起眉,“都说了,少拿这样的话来……”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默地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