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惆怅一叹,后来你说要恩赏小海棠出宫,给她找个好夫家,爷高兴的一夜没睡着。
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睡着了也能笑醒。
爷辛辛苦苦守大的小妻子开窍了。
可是后来小海棠死在外头。府里众说纷纭,他却不肯信,执拗的等她亲口说。
年少慕艾,终究隔了条人命。
后来他亲自去寻,等着她说,福晋嘴都张开了,却什么都没说。
乌拉那拉氏泪盈于睫,她哭的不能自已:“你不是去兴师问罪的?”
胤禛一噎:“定罪从来在心里,谁还巴巴的去问。”
乌拉那拉氏吸了吸鼻子,觉得他说的对,又觉得那这些年,她那些孤冷的夜,又算什么。
胤禛摊手。
他也不知道。
弘晖听的甚是感动,他击掌赞叹不已,唏嘘道:“论好好说话的重要性。”
想不到阿玛和额娘这么冷静的性子,也能闹出阴差阳错的事情来。
“那我呢?”弘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初他往书房去,自家阿玛可是跟冰碴子没什么区别。
“你额娘有了你,就没再看过爷。”
胤禛是铁打的,现在却也没打成,当年更是刚开始打。
那颗心,还是肉长的。
也会疼,也会难受。
弘晖:……
“那你来正院了,怎么还那么冷漠?”他表示非常不解。
胤禛摊手:“只缘身在此山中。”
乌拉那拉氏一边哭一边脸红一边还要笑,忙的不得了。
弘晖看她那眼睛晶亮的样子,突然危机感很重:“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你要记住,晖晖崽才是最爱你的人。”
乌拉那拉氏敷衍点头。
她看向胤禛,神色复杂:“妾身以为,你会喜欢所有人,唯独不会喜欢我。”
胤禛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不动声色的问:“何出此言?”
大约喜欢都会患得患失。
她跟他比,属实不够优秀,他才情甚佳,写的一手好字。最卑微的想法,大约就是睫毛都比她长。
胤禛:……
听完她幼时那些奇怪的想法,他不禁望天。
而此时,炖羊肉锅子,咕嘟咕嘟的上来了。
“好香!”弘晖什么都忘了,赶紧夹一块吃,明明烫嘴的要命,他都舍不得撒开。
“真香!”他不住口的夸赞。
乌拉那拉氏还要再说什么,胤禛摁了摁她的手,低声道:“用膳。”
已经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再去提,属实没什么意思。
那些情窦初开,那些年少慕艾,对两人来说,都漫长久远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弘晖吃的欢快,他还有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