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德远伯府门口,门口值守的护卫看见他们的世子,把夫人从马车上拽了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当即低下头装作看不见。
府里的人传小话,说世子和世子夫人关系不睦,不爱亲近。
这这这……
世子把夫人绑成粽子的模样,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一个个屏声敛气,大气不敢喘。
段策一点面子也不给裴媛留,拽着她的胳膊拖到门口,用手指着其中一个护卫说:“你!去请伯爷夫人到正堂,我有话和他们说!”
护卫撒开腿往德远伯院子里跑,经下人痛禀后喘着粗气对伯夫人说:“夫人不好了!世子有话同您说,请您和伯爷到正堂!把世子夫人绑了起来,”
“几时了?”夫人打着哈欠,不耐烦地说:“你去传话,让他有话明天再说。”
“世子未必肯等。”侍卫焦急地说:“奴才刚刚看见世子把世子夫人捆了起来,好粗的绳子,比手指头还粗!”
侍卫用手指比划麻绳的大小。
德远伯从外面走进来,刚好听见这一句,忙问:“什么比手指头粗?”
“策儿和他媳妇儿拌嘴,不知道动了什么怒,要请你和我去正堂。”
伯夫人从宝蓝色软榻上起身,走到德远伯跟前,一面替他宽衣,一面说:“时辰不早了,他们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合,让他们闹去,掀翻天才好。咱们做公公婆婆别跟着瞎掺和。”
德远伯顺势坐在伯夫人先前坐的软榻上,笑眯眯地附和夫人的话:“嗯,听你的。”
德远伯砸吧嘴疑道:“闹归闹,他们拿绳子做什么?”
“回伯爷。”侍卫噗通一下跪在德远伯面前,恳求道:“世子把世子夫人捆起来了!连嘴也用帕子堵了,奴才觉得事不小,斗胆求伯爷夫人去看看。”
“岂有此理?”德远伯腾一下从软榻上站起来,怒道:“拿有用绳子捆自己媳妇儿的?”
“你瞧得真?”伯夫人捧着德远伯的外衣喝问地上的护卫。
“真真的!不光奴才看见了,和奴才一起当班的全看见了!”护卫又补道:“世子从马车上把世子夫人拽下来的,一道拽进府里。”
“走,咱们看看去,他到底想干什么!”德远伯拔脚往外走,伯夫人连忙去追,一面追,一面递手上的衣服,“哎呀,你等等我,好歹披件外衣。”
夫妇两人,外加小护卫急匆匆来到正堂,赫然看见裴媛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嘴里塞着布,可怜兮兮的。
段策沉着脸坐在不远处的梨花木椅上。
裴媛一看见公公婆婆,连忙挺直身子,呜呜地叫。
“大半夜的闹什么?”德远伯怒斥段策,忙招呼小厮:“给世子夫人松绑。”
小护卫从来没有近身侍候过世子夫人,眼下正堂一个下人也没有,他猜想,定是世子把人都撵了出去。
德远伯也是急得昏了头,竟然让他一个男人给夫人松绑,要知道松绑的过程免不了碰到世子夫人。
容不得小护卫多想,没人伺候,他只得亲自上手。他尽量不触碰世子夫人,三下五除二解开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