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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异变回响（第2页）

游荡在地表的黑色沙尘被强制散开，空中，整个世界施加的压力骤然增强了数倍。

在那朵绚烂绽放的冰晶花的顶端，黑契和年迈的乌灵人眼看着万篱被漫天的火焰吞噬，湮灭力失控，嗖嗖落下，腐蚀掉地面上可见的所有事物，随后，咒术师呼啸着坠落。

万篱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如果非要找个类比的话，大概很像身体被湮灭力吞噬时的感受，只是，要强烈得多，是剧痛，被蓝色火光吞没的部分，灰火之轮无法汇聚凝结，他的身体逐渐散开、失控，随后整个朝着地面坠去，侥幸活着的黑兽，正在那里等着他。

嗖嗖嗖嗖，灰火之轮的碎片暴雨般落下，在尘土中呼呼燃烧着。

再之后，万篱仅存的那只眼睛看见一道人影自冰花上跃下，挥动着羽翼，飞速接近。

但他没有选择等待，灰火之轮轰的一声，开始剧烈燃烧起来，瞬间，强悍的意念自暗影中释放出来，直接碾灭了那些火焰。雷爵的力量正逐渐与他融为一体，虽然还不习惯，但如果老人所说的是真的，现在的万篱，没理由输给这些东西。

啪嗒，黑契落地，银白的冰环自他的身周爆发，猛地冲散了想要扑上来的黑兽群。

以斜躺在地的角度，万篱可以清楚地看见少年背后伸展的羽翼，黑色、厚实的羽毛，只有一对，但看上去却显得强劲而有力，莫名的，让他想起了那些足迹遍布南北疆域的渡鸦。

灰火之轮的重组很快，虽然其间的痛苦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忍受，万篱的能力在得到佚名的力量之后有了质的提升，但死亡带来的疼痛是永恒不变的，包括其中隐含的恐惧、挣扎、悸动，他摇晃着站起身，浑身都是冷汗，而不远处的黑契也微微压低了身体。

“刚刚释放出的那股压力……真是可怕。”

“为了活着，不择手段而已”，万篱看着周围，黑兽正从碎冰中挣脱，踱步朝他们走来。

黑兽的脊背上，那些异变不再以四肢着地的姿态出现，他们像是正常的人类那样，直着身体，什么都没有的脑袋上，那些蓝色的光正在聚焦，变成八个或大或小的光点，像是蜘蛛的眼睛般，火焰自他们的皮肤上脱离出来，汇聚到手掌中，先前的火焰就是他们释放的。

“异变……有了智慧，这怎么可能？”

万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无数的异变中，他看见了风栖的身影。

乌灵人跨坐在体型巨大的黑兽身上，似乎完全忘记了，这曾是他最仇恨的生物，因为黑兽诞生于黑山，而黑山，是毁灭他们整个部族的罪魁祸首。

“万篱……”

“白因”，咒术师望着那头生有两对尖角怪物，望着低伏的身影后，那个熟悉的人。

“那个乌灵人，说了些什么？”

万篱没有说话，等了会儿，风栖却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不过，我为什么要在乎你们怎么看我呢？你们杀死我，将我囚禁在这里，又泯灭了幻，难道，我还要乞求你们的尊重和理解吗？你们似乎忘记了，我可是，起源之神！”

两人中间，聚拢的迷雾再度散开，地上，褐色的枝蔓咔咔蔓延着，肆意生长。

“你们这些造物，也实在是，太贪心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