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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横玉听了只觉得好笑,一个刚认识不到两日的人竟然敢过来操控他,即便是打赢了他又如何?轻狂!
他淡然冷笑一声又面无表情地告诉楚寻欢:“出家人戒赌,我不会跟你赌的,但你所想的局面必不可能如你所愿。”
“好,反正我在这无念寺里还要静修八日,姚公子是否选择让我助你突破第八重好报仇雪恨,确实需要三思。”楚寻欢已经气定神闲地在蒲团上开始打坐念经了。
然后他把一直带在身上的,当时千问托自己捎给姚横玉的信放在了木桌上:“这是你相识之人让我带给你的信,你不妨看了再做决定。”
姚横玉冷眼瞟着桌上的信,根本不想看,开始闭目养神,谁也不想理的样子。
楚寻欢心里暗叹,姚横玉这脾性的确不好相与,不过幸好他准备了两手。
转日,就在姚横玉下定决心不和楚寻欢来往时,晌午,墨不诩把千问和玉磬从山上带到了无念寺。
等二人迫不及待地从院外走到禅房时,楚寻欢出门去迎,考虑到姚横玉跟千问关系结冰数年,还是让一脸焦急的千问先在房外等候,只让玉磬进了房内。
姚横玉背对着房门,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不为所动,好像谁来了都不能乱他佛心一般,可当他听见一声清脆的“大哥”时,一颗心瞬间乱了。
他瞬间睁开眼,起身回头去看,门外果然站着自家小妹,上次与小妹一别已经不知是何时的事了,姚横玉不敢相信,五官僵硬地低声唤:“小妹?你怎么来了?”
玉磬喜极而泣地走过去,左看看右看看:“大哥,寺中清贫,你都瘦了……”
“小妹!你还有心思管我,你不是说你要上京赶考?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姚横玉担心坏了,问东问西的。
楚寻欢一个外人不好听他们一家人家长里短,只好先出去回避,谁料姚横玉立刻道:“楚公子,事到如今就不必回避了,这些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吧?”
玉磬揪了姚横玉的袖子一下,小声道:“大哥,楚公子助我良多,你不要对他有所成见。”
“这……”姚横玉一下子没了脾气,语气都软了下来,“好好……”
楚寻欢见姚横玉眼下见了妹妹心情正好,干脆一口气把缩在一边,胆小如鼠的千问拽进了门边:“姚公子,还有一位早就想见你。”
禅房内,刚刚还家长里短的气氛瞬间凝结成冰,姚横玉看着门外低着头都不敢看他的千问,沉默不语,半天才问他:“谁让你过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想看见你。”
千问心里难受,眉心颤抖,索性豁出去了:“我把听风阁卖了!阁内的那些江湖朝廷秘辛卷轴我也都无条件地转让给楚公子了,你说的都对,当年就因为我不是姚家亲生的,所以没有那么深的仇怨,所以才委身在太子膝下,任他驱使,任他差遣,还恬不知耻地凭着太子之势在沧澜城混得风生水起,混了个阁主名头,如今我不要这名头了!我只想跟你还有小妹一家人好好待在一起!所以……求求你原谅我吧……大哥。”
玉磬默默垂泪,眼睛通红,而姚横玉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当年,韩江带着武斗宗众人下凡,在一个深夜残忍地屠杀了他们姚家,为的只是他们姚家自修的心法,奈何这种心法也敌不上现在的韩江,他们三兄妹躲过一劫后,姚横玉曾带着江湖上的兄弟帮去武斗宗讨个说法,无奈被打得落花流水,根本连韩江的脸都见不着,后来,姚横玉几经四处求学受挫,辗转来到了无念寺,在住持的帮助下,潜心修炼太极,只要突破了第八重,他就能血刃仇人!
可谁能想到,姚谦玉成了助韩江平息此事的太子座下之奴。
气氛紧张之时,还是玉磬缓和了一下,对姚横玉解释了不少之后她和姚谦玉决意投入楚寻欢门下的事。姚横玉静静听着,脸色逐渐好转,他这才明白昨日为何楚寻欢如此笃定自己能被他说服,原来自家小妹早就被他拐跑了!
见玉磬看楚寻欢的眼神,心明如镜的姚横玉还能看不出端倪么?可眼下,的确如小妹所说的一样,最重要的是要依靠楚寻欢去打败韩江,以报姚家之仇,其余的,都不重要。
禅房的门被关上,四个人在简陋的房内安静商议。
姚横玉听后,耐下心来先是问楚寻欢:“你是不是一切都安排好了?从认识姚谦玉到认识我妹妹,还有来无念寺找我?”
楚寻欢道:“虽有意外和巧合,但尚且在掌控之中。”
姚横玉败阵下来:“你赢了,说吧,想让我们怎么做。”
楚寻欢又将三皇子有意刁难武斗宗,致使武斗宗内折损了不少精锐良才一事如实告知给姚横玉三兄妹,不过三皇子的人也并非取之不尽,再加上与他沆瀣一气的戚风已死,这下子就是和万鬼门的联系已断,眼下三皇子恐怕是正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而尚且不自知。
说完之后,禅房内又是静默了一阵子。
姚横玉觉得心里痛快的同时又是万分懊恼,他卧在这清贫的寺庙数年,耽误了多少年华岁月,吃了多少身心之苦,可击碎仇人的盛势却仰仗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他心情复杂,多有不甘,可还没有失去理智,眼下,的确是最好的复仇时机了。
“你说的,要助我突破第八重,是真的吗?”姚横玉又问。
楚寻欢如实回答:“我虽只与你比试过两次,但见你使用过除太极外其他过于刚猛的拳法,之前我为多学一些心法剑术,领悟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学武在精不在多,除非你有异于常人的骨骼体质能够兼容一切武学,很显然,你所学其他拳法和太极有所相冲,这才导致了精进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