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六月将至,她在家中温书。”楚言攸回道。
秦箬喃喃:“温书啊。”
想到季辞兰被她折伤的手腕,秦箬难得生出些愧疚,她咳了声道:“等出宫后,我给她送点鸡汤去,这么弱,别到时在贡院里晕过去。”
楼亦熙自告奋勇,“师长,我去,让我去会会那季家女君。”
“怎么,你没见过她?”秦箬问道,接着又跟了句,“不对啊,你不是去了季家的生辰宴,怎么会没见过。”
那日的情形浮现脑海,楼亦熙窘得头也抬不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去是为了见逸之。”
之后心情烦闷,便躲在角落里喝酒,哪里见过什么季家女君。
秦箬了然,“行,那你去。”
她这徒儿现在哪哪都好,就是看上别人未婚夫这点,不太好。
不过这事左家不地道,也不能怪她徒儿,她家徒儿还是天下第一好。
这样想着,秦箬止不住向楚言攸炫耀,“陛下是不知道,我这徒儿可是个练武奇才,虽说比起我要差一些,但还是相当不错的。”
“朕记得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楚言攸调侃道。
“哎呀,这以前说的话不算数。”秦统领耍起赖来。
“你今日带着人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楚言攸问道。
秦箬猛地一拍脑袋,“差些忘了,我来是和陛下说一声,雪鹰已送信到漠州,想来很快会有消息。”
言外之意是,三日说不准,看在她秦箬的面子上,到时别摘了她徒儿的脑袋。
楚言攸笑了声,瞥了眼惴惴不安的楼亦熙,没说答不答应,只是朝外走去,“许久没去练武场,一块去看看。”
走至殿口,清朗的一声追来,“我在这等姐姐回来。”
楚言攸回头看去,浅笑着的郎君站在桌案旁,朝她招了招手,像极了那些等妻主回家的夫郎,她道了声“好”,唇角牵起温柔的弧度。
……
“李叔,你快来看看这个。”
今早的日光不似昨日那样烈,天色隐隐由厚云遮盖,看着灰蒙蒙的,吹来的风颇为凉爽,不过从御花园的青石小径走过,苏璟的背上还是出了层薄汗。
百花争艳,竞相绽放,其盛况更是远胜她处,苏璟初入御花园时,便觉震撼,到如今这样的情绪只多不少。
李有德说,姐姐幼时常到此处。
在一株盛开的兰花前,苏璟俯下身去,轻嗅着淡淡花香,此花状似蛱蝶,颜色更是艳丽,他拿着花锄,小心挖出花根。
带回去,给姐姐。
李大总管离他隔着数步,他招手让宫中的画师过来,“快快快,把苏郎君画下来,陛下真是好眼光,苏郎君在花丛中,跟个玉人似的。”
陛下要是见了这画,一定欢喜。
“您放心好了。”画师几笔勾勒出苏璟的身形,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陛下从宫外带回的郎君,可是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