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自动的麻将桌,牌打得飞快,不一会儿功夫,几圈牌就这么过去了。
陆之柔手气不太行,一连接二地输牌,转眼间,已经输掉一百多万。
有人拍她的马屁“这命啊!该信还得信,琛哥事业亨通,连带着之柔都神清气爽,你看,这不就给咱们散财来了吗?”
听到有人提起他,即便输钱也输得开怀,陆之柔翘起唇角,心情大好地说“嘴碎。”
牌桌上的人极会察言观色,瞧见她面容逐渐暖和,再也无所顾忌,继续往深的说“之柔,不要怪我损你,就你这牌技,还不如今晚飞到英国去,请教请教你的既琛哥哥比较好,想当年,我爸在雍和俱乐部,全程围观他跟孙爷打的那场牌,真真是技术活,脑子好使到不得了,竟然连坐九庄!真是神了,直到现在,关首长提到他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手写一个服字。”
程潇刚从美利坚留学归来,加入塑料姐妹花团还不到两个月,资历相对比较浅,看牌的手顿住,张大嘴巴盯向陆之柔,讶异道“这事居然是真的!我也听爷爷在牌局上提到过,还以为他人老心盲,不过脑子吹吹水的事。”
龚以宁挑起眉头,接过她的话,捧杀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琛哥多的是你不知道的厉害事,对吧?之柔。”
说完,又极其暧昧地瞥了陆之柔一眼。
陆之柔笑笑,没否认,眼眸底下流露出一抹不经意的自豪感,侧头看向顾南枝,吩咐道“你手气好,帮我摸牌。”
顾南枝乖顺地点了点头,由始至终沉默不语,眼神都是淡淡的,瞧不出太多异样情绪。
*
几个回合下来,天色已几乎暗沉,卓然到了饭点时间。
这一厅里坐着的人,全都是身娇肉贵的主,窦静萱也不敢怠慢,纷纷吆喝问道,姐妹们是否饿了,需要吃点什么,好让保姆们提前准备准备。
牌桌上的人,牌不离手,臀不挪位,打得甚是走心,也没什么胃口,随意答道“这大夏天的,吃什么都不起劲。”
期间,有人提议“还不如来碗冰镇糖水消暑解渴,吃主食容易发胖。”
窦静萱听取意见,火速让众姐妹们报名点餐。
“雪梨炖燕窝、芋圆水果冰粉、燕窝杨枝甘露、芝麻糊、姜撞奶、绿豆沙、红豆沙……”几乎每个人都不带同样的。
下单之后。
也不知道保姆是在忙,还是离得较远,窦静萱喊了好几次,喊破喉咙,都见不着人出现,耐性消磨到了尽头,沉着张脸觑向顾南枝,称呼都不打,极其嚣张跋扈下达命令“你,把菜单拎过去给保姆。”
说完,直接把刚才用手机打完的清单,无礼丢到顾南枝面前。
那一刻,全场怔住,所有目光齐刷刷飞一样扫向陆之柔。
有句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脸!
两张牌桌,一共八个人在打,剩余还有一半的人,凭什么只差遣顾南枝一个?
再说,她可是陆之柔带过来的人,更是刚刚承认过的妹妹,窦静萱这一出,无疑是拿她的妹妹充当丫鬟在使唤。
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姐姐能忍受这种挑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受欺负?
应该当场掀翻桌子走人了吧!
除非……不是亲的。
陆之柔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她竟连眼皮都没掀起,仍看着牌注,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说“静萱,你是看牌看昏眼了吧?这是我妹妹,不是你家佣人。”
只是句折中话。
全场瞬息明白过来——这妹妹不是亲的。
窦静萱更是快刀斩乱麻,迅速拿捏住节奏,流里流气地说“之柔,瞧你说的。我哪敢把你妹妹当佣人在使,我不就看她愣坐在那,这不会、那不懂,就连摸出的牌都能让你整番糊掉,才让她随意走走,转转时运嘛。说不定回来后,霉运都消了,还能让你连番坐庄。”
敢情意思是,她顾南枝浑身带着晦气,坐在这里煞了陆之柔的好运气?
眸光一暗,下巴一抬,正要开口反驳。
却见陆之柔不紧不慢拎起牌桌上的那部手机,转交到她手里,笑眯着眼问“枝枝,你可以吗?”
这种语气,这种神情,这种场合……她还能说不可以吗?
顾南枝静静瞧着她,攥紧手机的指关节阵阵发红,表情却淡得有些冷漠,像是个完全把情绪戒掉的人,淡淡嗯了声,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