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奴转过头扫了一眼,远处的高柳塞城楼若隐若现,此时的大军应当全部走进了山谷。
北边吹来一阵带着秋意的凉风,这让他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就在他心生退意之时,忽然听到几声尖叫在人群中炸开。
琐奴又一抬头,映入瞳孔的竟漫天的火箭!
接着,半山坡上抛下大量不知是酒罐还是油罐的东西,只听一声声碎裂的声响,现场很快就燃了起来!
正值天干物燥之时,谷道旁的野草树木也跟着跳起了焰舞。
人群中顿时出现一个个火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应声入耳。
“快撤!”琐奴一边大声下令,一边提马调转方向,可身后的场面更是不堪。
此时的鲜卑人已是人马惧惊,即便是没陷入火灾的士兵,也多有被踩踏致死的。
但不管怎样,他必须离开这片谷地,可刚走了两步,琐奴就改变了主意。
因为队伍的后方不知何时也掀起了一阵火焰,并且顺着北风逐渐向整个军中蔓延。
而就在这时,山谷两侧也响起了魏军的喊杀声。
“别往回撤了!随我向南杀去,先离开这片谷地!”
琐奴见状当即下令,终于是带着些许残部向山谷外冲去。
半个时辰后,琐奴一行人呼哧呼哧地跑出了谷地。
“水,拿水来!”琐奴说着,一把从部众那扯过一个水囊,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部帅,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琐奴话刚到嘴边,远处一阵马蹄声让他顿时哑然。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中探出了头,月光洒在那支魏军的玄甲身上,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幽光。
随着魏军越来越近,琐奴终于看清了那支军队的大旗——“邓”!
。。。。。。。
翌日,阳高城的魏军大营可谓是一片欢声笑语。
经此一战,众人看邓艾的眼神都与之前不同。
辛敞率先开口道:“轲比能的大军现已后撤四十余里。”
“这应当归功于王军侯。”邓艾看着王松表扬道,“是他趁着夜色多树火把,营造声势,让轲比能误以为我军会趁势乘胜追击,这才胆寒退去。”
“不敢当。”王松很是谦虚,“这都是邓司马定策之功,末将只是依令行事。”
接着邓艾又看向众将,声称会全部记下各自的功劳并如实上报,整个大帐中旋即进入一种其乐融融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