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帘子,他便大声说道:“都督,吴军欺人太甚,您如何还能在此安坐啊?”
坐于小案前的夏侯儒不动声色,他人如其名,一身儒将气质,闻言抬头看向乐綝,淡淡道:“吴军只是在骂我而已,乐使君不必如此恼火。”
“可我军是来救援樊城的,怎能落个这般被动。”
乐綝在扬州时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仗,他一开始认为这是主将间用兵习惯的不同,想着先和对方磨合一下,不擅自行动。
可如今已经十余日过去了,夏侯儒一点没有用兵的意思。
正在思索之时,耳边传来夏侯儒慢吞吞的声音:
“吴军不会强攻樊城的,至少在我军在此处的军事威胁还在,他们就不敢放开手脚去干。”
“他们之所以来攻打邓塞,就是要把我军的外围力量彻底清除。”
“何况,大将军的援军应该快到宛城了,只要援军一到,就可正面与吴军交战。”
坐等援军?那还要我们这些边军做什么?
乐綝觉得夏侯儒是不是太过谨小慎微了。
而且提到大将军,他的心中更是浮起复杂的情绪。
想当年自己跟大将军初相识时,两人还是平级,然而十余年后的今天,对方竟摇身一变成为大魏的首辅。
当然,这不是他在想这些的时候,关键在于,他知道自己能做到荆州刺史的位子,正是得到大将军的提拔,对此他很是感激。
可这上任还没多久,就要给大将军蒙上一个用人不当的污点吗?
“都督,可我们现在等不了啊。”
乐綝继续劝道,“吴军来到阵前叫骂,不只是为了诱我军出战,同时还把我军困在了在此处。”
“如果樊城守军连续几日看不到援军,消息闭塞的他们会误以为,我军已经被吴军击溃。”
“一旦这种传言在城中散布,守军将不战自溃,樊城危矣!”
“这种后果,你我能担得起吗!?”
乐綝越说越激动,他设想的这些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夏侯儒终于没了方才的淡定从容,抬起头,眼神变化,欲言又止。
原本在他的战略里,只要樊城守军坚守,他这里进行着一定程度的军事威慑,那便可以让吴军不敢轻动。
只要洛阳的中军赶来,吴军极有可能会仓惶撤退。
他想做的正是这种,不战而驱人之兵。
相反,若是他强行与之交战,面对吴国名将朱然,他扪心自问没有战胜的把握。
所以一旦交战,万一被正面击溃,情况反而更糟。
然而在听到乐綝的话后,他心中也随之升起一股寒意。
樊城乃是襄阳最重要的军事要塞,樊城失守的责任,他恐怕担不起。
终于,夏侯儒还是听劝了,看向乐綝问道:“乐使君有何打算?”
乐綝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末将与那吴将朱异在淮南屡次交手,其人虽然武艺了得,但心性浮躁,极易动怒。”
“况且吴军多步卒,末将愿领精骑二千前去迎敌。”
“若是能够击退敌军,末将立刻前往樊城城下,佯攻吴军营寨,如此一来,樊城守军看到我军还在奋战,就不会失去最后的信心。”
“善。”夏侯儒沉吟片刻,终于拍板:“就依乐使君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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