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没有你这样的孽徒!”
“你给我滚!去死啊!”
褚墨眉眼间再无玩世不恭,眼睛泛红,他抱着怀里的人,嘶吼着让眼前的傅宴滚。
傅宴眸色冷凝,低头看向他怀里已无气息的身影,“三天,该让莫桑师叔入土归安了。”
褚墨死死地抱着莫桑的尸体,发泄内心的痛苦和无助。
他一滴泪也流不出来,短短三日,血泪都流干了。
“入土归安?归什么安?谁能安心!?”
褚墨抬起头看着他,染血的脸扭曲,眼里燃烧着愤怒到极致的火焰,“那群野狗般的正道修士,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要他们跪在莫桑身前谢罪!”
“什么狗屁正道!狗屁天道!老子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自负没对不起过修真界。”
“可是他们呢?”
褚墨又哭又笑,“就为了区区箴言,滥杀无辜,莫桑又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心软给了你一条活路而已。”
“我早就跟他说过,不要心软,做人不能太善良,像你这样的魔种就该丢掉,不该沾染分毫。”
“可他就是不听,现在把你抚养长大,教你修炼,没想到,却是死在那些满口正道的畜牲手里。”
“哈哈哈!天道何其不公!何其不公!老子不服!不服啊!!!”
褚墨嘶吼着,恨不得将那些人挫骨扬灰。
吼完,他又扭头看向傅宴,厌恶地喊道,“你还来干什么?你我师徒从此彻底断绝关系,滚啊!”
“什么狗屁箴言,老子不想管了,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傅宴安静地站着,眼底是化不开的冰冷。
看着他的背影,姜绾绾鼻子一酸,她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浓烈悲伤。
即使他没有流泪,没有露出伤心的表情。
但恍惚间,姜绾绾看见他垮了腰,几近支离破碎。
姜绾绾伸出手,试图抚去他眼底的悲伤,“傅宴,这不是你的错。”
无论是你的命格,还是莫桑的死,都与你无关。
错的是那些贪婪又恶毒的人。
你明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却背负了那么多。
褚墨抱着莫桑的尸体,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
傅宴安静地跟着。
褚墨在一处湖边停下,他沾湿手帕,细致地擦去莫桑脸上的血污,擦干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