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清缓缓从沉睡中醒来,其多么希望昨日里发生的一切只是梦境,可后颈的痛感和全身多出的新伤无不在提醒着其,这一切都是真的,强行起身穿好鞋靴欲去找寻已然坠崖的安兰羽,却是被听到房中动静推门而入的陈以全上前阻止住了。
“放开”
“王爷可是要去找寻王妃?”
“明知故问”
“王妃已然逝去,请王爷不要在自我伤害了”
“不可能,羽儿不会就这样离本王而去的,你如此信口雌黄,莫不是以为本王当真不会治你的罪?”
“王爷。。。。。。”
主仆的对话,被端着水盆而入的安兰宁生生打断。
“你来替本王更衣”强行推开跪在身前的陈以全,夜寒清起身,边说着,边指着安兰宁。
听令,安兰宁赶紧上前,边给夜寒清更衣,边在夜寒清的耳旁说道:“全侍卫所言属实,从那么高的悬崖落下,四妹定然无法幸存了,还请王爷三思而行”
听到安兰宁在帮着自己劝导自家王爷,陈以全给其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而安兰宁见此,欣然接受。
无论他人如何劝导,夜寒清执意而行,不似昨日的艳阳高照,小雨淅沥沥的下着,将至岐山山脚时,夜寒清全身已然湿了个通透。全然不管不顾这些,如同发了疯一般狂奔至山顶,这样的夜寒清,身后跟着的陈以全一行人光是看着都觉得的心疼不已。
费尽所有力气,夜寒清终于登上了岐山山顶。望着被雨水冲刷后的血流成河,脑海中安兰羽那凄惨的笑容再次清晰的浮现,如同心被掏空了一般,那痛直至骨髓,最后,夜寒清直直跪了下去。
“啊。。。。。。”夜寒清仰天嘶啸,这一刻他真的很痛苦,很痛苦,并不知道安兰羽为何会如此决绝,夜寒清暗自悔恨,悔恨自己昨晚为何不将一切问清楚,悔恨自己为何要赌气夺门而出,眼角留过一行清泪,双手握拳不停的砸着地面,才小会时间地面便新增了两摊血迹。
“王爷,你冷静一些”见到这般的夜寒清,身后的陈以全终究忍不住上前再次劝导道,从小陪着夜寒清长大,从稚嫩黄毛小儿到全倾朝野的战王,他看到的夜寒清永远都是那般高高在上的样子,哪怕最是疼爱其的先皇薨时,他都不曾这般。这样的夜寒清,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冷静。。。。。。”夜寒清转头怒目而视着先前阻拦自己的陈以全,但片刻便冷静了下来,意识到影的存在,夜寒清淡然的说道:“本王一个人静静,你们全都下去”。
见夜寒清已然冷静下来,陈以全答了一声是以后带着身后的人匆匆离开,给夜寒清留下一静谧的空间。
“出来吧”
“王爷”听到自家王爷召唤,影从暗处走出。
“何事?”
“回禀王爷,在王爷昏迷之时,属下下得悬崖底下找寻了王妃的下落”
听此,夜寒清颓败的眼神中这才恢复了一些神采。“她人呢?”
“属下无能,并未找到,只是找到了这个”边说着影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银簪。
夜寒清一眼便认出,这银簪正是安兰羽跳崖前所佩戴的。
“可需要属下继续下去找寻?”
“不用了”夜寒清手握银簪,颤颤巍巍的站起,转身下了山。
他没有告诉影的是,不去找寻,是因为他怕,他怕找到的是安兰羽的尸体,不去找寻,他还可以欺骗着自己,安兰羽还活着,如同上次从天山悬崖坠下一般,在一处不知名的山谷好好的活着。
回到辰王府以后,夜寒清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没日没夜的处理公文,似乎只有忙碌才能掩埋他心中的痛,才不至于时常在睡梦中惊醒。
不过短短三日,本就消瘦的夜寒清又瘦了一圈,颇有一种瘦骨嶙峋之感。
“王爷,你就回房休息休息吧,你已经连续三日为和过眼了,在这般下去你的身子。。。。。”
耳旁想起安兰宁的声音,夜寒清并未抬头,只是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让其先行下去。
“等等”似是想到什么,夜寒清突然出声叫住正欲走出书房的安兰宁。
“王爷可是要回房休息了?”安兰宁便转身,边欣喜的说着。
“羽儿出事前可是你同她说了些什么,才让她。。。。。。。。如此决绝”夜寒清抬头,怔怔的看着安兰宁。
听的夜寒清如此问,安兰宁心里一紧,表面上显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的样子说道:“王爷冤枉宁儿了,那一日四妹来找我,只是问了宁儿一句,宁儿是否也深爱着王爷,宁儿只是实话实说的回了个是,随后四妹便跟宁儿说,她不愿同宁儿抢什么,要将王爷还个宁儿,听到此话时,宁儿也是一脸震惊,更加不知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
“句句属实,还请王爷明鉴”
见得安兰宁眼中的真诚,夜寒清倒也没有在多问些什么了,“好了,无他事了,你可以先行下去了”
“是”生怕再逗留会露出什么破绽了,安兰宁立即转身离开,待走出夜寒清的视线后,其深呼一口气,随后回了宁怡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