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雪笑而不语,这陆弦算是一个聪明人,她的提点都放在了心上。
由陆弦的亲兵护送回京,如果出事了,不管是陆弦还是京都的人都会彻查,这样一来,背后的人也会投鼠忌器。
一路平安无事抵达京都的城门口,脚踩着京都大门的青石板转,宋棠雪的心才落回了实处,怕就怕那边来个鱼死网破。
陆弦的亲兵讨好地笑着告辞,几个亲兵沿途对宋棠雪照顾有加,深怕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宋棠雪进了京都,瞧着天色还不算晚,让暗十六带着她直接就去找了谢千重。
谢千重引着他进了小院子里,除了暗十六和暗处隐藏的人,奎叔都留在了外面。
宋棠雪眉眼带笑看着谢千重:“谢大人,好久没见了。”
这次谢千重没有接她的话,静静地看着她,半响岔开了话题:“去查到什么了?”
声音轻脆动人,好似雪上融化的水滴砸落,宋棠雪觉得这人从头到尾都长得顺她心意。
“又去晚了一步,院子里还是死人了。”宋棠雪有些懊恼。
谢千重仿佛并不意外,淡定地看着窗棂外:“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听这话就是不对她抱有希望了,宋棠雪也不泄气,笑眯眯地又接着道:“人虽然死了,但我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
谢千重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像是缠绕在她身上的青山,厚重而隐忍:“哦?难道那死人还会说话不成?”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兵痞,他是京都人,而且非富即贵。”
“那处宅子的器具皆出自京都的铺子,用料不菲,非寻常百姓买得起的。”
“最重要的是……”
宋棠雪从袖子里掏出了令牌递给了谢千重,谢千重见到令牌的时候脸色就微微变了。
“这是我在床榻凹槽里面找到的令牌。”
接过令牌的时候谢千重的手指停滞了片刻,眼眸幽深,骨节分明的手掌捏着令牌摩挲,脸上看不出神情。
“大人认识这令牌吗?”宋棠雪看出了谢千重的异常,小心地询问道。
谢千重收起令牌,答非所问:“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查了。”
竟然让自己不许插手了吗?这个令牌果然跟谢千重有关。
看到上面的暗字,宋棠雪就有这种预感,暗十六的暗可不是一个姓氏而已。
这事不查下去,宋棠雪心难安,硝石的事情跟前世的她息息相关,也是她悲惨日子的导火索,下半辈子活得猪狗不如,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重蹈覆辙。
谢千重没有得到回答,抬头看她,眼底皆是不赞同与些许的忧心。
此时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宋棠雪松开了眉心:“谢大人开口了,我自然会照做。”
谢千重的直觉让他知道这人没表面这么老实,刚想开口再警示几句,宋棠雪已然抢在他前面说了话。
“毕竟谢大人已经帮过我很多次,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次也要感谢谢大人。”宋棠雪软了身体,微微俯身。
滑落依在窗户旁边,就在谢千重的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