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听了一怔,心想怎的县令的女儿也被掳来此处了,她虽心中疑惑,可听张淑碧那说话语气,似也不是甚么善茬,便不想与她多搭话。
李芸娘却冷笑道「县令女儿又怎么样,还不是和我等一样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石头房子里,你那么有本事,怎的不喊你爹爹来救你,怎的不去打杀门外那些坏人,哼,光会动嘴皮子,也不害臊。」
李芸娘虽是胆小怕事,可这张嘴向来不饶人,尤其在陈冰转醒之后,她心中笃定,更是有了靠山,便直接言语嘲讽起了张淑碧。
陈冰不知平日性子温顺的李芸娘为何会出言讥讽于她,想来自己未醒之时,二人之间应已起了不少矛盾,这才让李芸娘忍无可忍。
张淑碧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住李芸娘这番言语挑唆,她跳起身子,指着李芸娘骂道「好你个小娘皮,看我不把你这张嘴给撕烂了!」
张淑碧边上另有一女子,她也忙站起身,拉住了张淑碧,劝道「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了,如今大伙儿都被困在这石头房子里,更应该同舟共济想法子脱困才是,怎可先起了内讧。」
张淑碧一甩衣袖,气呼呼的坐了下来,说道「哼,好,张淑仪,我就看在你的份上,这才不与她这乡野女子多做计较,否则,待我爹爹来了,看我不抽了她的皮!」
陈冰心中很是厌烦张淑碧,也不与她多做计较,拉过仍想反唇相讥的李芸娘,低声问道「芸娘,你是甚么时候醒的?又是如何被囚禁于此处石室的?」
李芸娘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同你一道去吃了酸梅汤,那酸梅汤好吃,加上我又口渴了,没几口就全部吃完了,可才吃完,就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之后就甚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我是第一个醒来的,见你没醒,我当时吓的三魂丢了七魄,差点吓死。」说罢,她瞪了眼张淑碧,指桑骂槐道「哼,有的人还是被我摇醒的,不知道神气个甚么劲,羞羞羞!」
陈冰想了想,问道「那可曾有人来过?」
李芸娘点点头,说道「来过一女子,她看着似同你我差不多大,长相也颇为俊俏,她来时送了一壶水和一些蒸饼,说让我等吃一些,别渴了
饿了,还说自己并无恶意,让我等不要害怕,不会拿我等怎么样的,只要不乱来,不想着法子跑出去,一定会好吃好喝的供着。嘁,说的鬼话谁信呀,那些水和蒸饼我可一点儿都没碰,谁知道她会不会下毒。」说到此处,她又瞪了眼张淑碧,阴阳怪气道「哎,就是有的人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不知别人安的甚么心呢,就把蒸饼往嘴里塞,嘁,也不怕被药药死了。到那时,有个再厉害的爹爹,也回天乏术咯。」
张淑碧忍无可忍,指着李芸娘骂道「小娘皮!有本事你再说一次试试!真当我是吃素的不成!」
陈冰不想此时多事,拉着李芸娘,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李芸娘一直很听陈冰的话,见是如此,便不再出言讥讽,冲着张淑碧做了个鬼脸,把头瞥向一边,不再理她。
张淑碧以为自己唬住了李芸娘,心中得意,拾起蒸饼啃了起来。
过了几息的功夫,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陈冰仔细分辨,听出所来的为三个人。
忽的,石室的门被打开,一女子当先进入,她身后跟着两名手持利刃,身形魁梧的男子,陈冰原想用兰花手点倒那三人,可转念一想,并不知自己如今身在何处,贸贸然跑出去,极有可能会被捉回来,那样反到不利,因而她仍旧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李芸娘贴近陈冰,耳语道「二娘,方才水和吃食便是这女子送来的。」
陈冰点点头,打量了一番那女子,确如李芸娘所言,看样貌年纪和自己也差不多,生的也极为好看,只是这面相似乎很是眼熟。
那女子环视了一番众人,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以后众位与我皆是姊妹相称,我也并无害人之心,还请放宽了心。我是此处的管事,众位以后唤我清欢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