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之易干笑道「呵呵,知行老,不是,柳承事郎,下官这是一夜未睡,脑子糊涂了,所以没说清。」他也不想柳志远抓着这点不放,话锋一转,叹了口气,说道「哎,说来也是奇了,大晚上的,这县衙大狱里自然是不会点灯的,我提着盏油灯和老吴头一起进牢里特意看了他二人,当时他二人都还活着,我能听见陈天宝打呼声,那吴南参我还唤了他一声,他甚至还翻了个身。之后我和老吴头便一起出了大狱。柳承事郎,你说,这人能打呼,还能翻身,这不是活着又是甚么呢。」
柳志远点点头,却未理会曹之易,对那三人问道「我问你三人,那老吴头会不会武功?」
三人面面相觑,王四「噗嗤」笑道「回大人的话,我四人作为狱卒,若是一点武艺都不会那定然是不成的。不过也只会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罢了,至于老吴头,他是我四人之中武艺最差的一个,怕是连个撒泼的妇人都斗不过哦。」说罢,三人竟是一阵哄笑。
张甫彦蹙眉喝道「都住口!在柳承事郎面上,哄堂大笑,这成何体统?还不速速给柳承事郎告罪道歉?!」
三人惶恐,柳志远却一摆手,说道「无妨,你三人再想想,可还有其他甚么不同以往的事情?」
陈冰亦是插话问道「那琵琶声和女子的哭泣之声是何时消失的?」新
柳志远这话让三人心中稍安。王四并不知道陈冰是谁,但见她所穿衣裳绣工极为精美,又与张县令和柳承事郎坐在一起,想来亦是来头不小,他心中不敢怠慢,躬身行礼道「回小娘子的话,在我等闹肚子上完茅房回来之后,那琵琶声和女子的哭声便消失了。至于其他的,似是并无甚么不妥之处。」
周五却说道「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那老吴头平日里并不喜欢饮酒,他常去那些茶肆酒楼也并非为了饮酒,而是为了听人演史和唱赚罢了。可昨夜提议饮酒的是他,去拿酒坛子的也是他,酒吃的最多的还是他。这真的是奇了。」
柳志远与陈冰暗暗互换眼色,柳志远心中明白,点点头,说道「你三人辛苦了,可以回歇息了,哦,对了,最近几日先不要出城,我要是想起甚么事来,可能还要寻你三人来问话。」
曹之易如得赦令,忙行礼,欲带三人离开后堂。却被柳志远给叫住,曹之易心头一惊,回头看向柳志远,柳志远却是简单说道「曹县尉,这老吴头还要劳烦你加
紧寻出来。」
曹之易连连点头,拖着三名狱卒,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后堂。
柳志远面色冷肃,问张甫彦道「张县令,你可有何安排?」
张甫彦知柳志远的意思,说道「哎,我知这事情内有可疑,我明面上安排了衙门捕快去城内暗中调查,而暗地里,我同曹之易会先把目标放在肃清衙门内的内鬼身上。哼,那伙人是当我傻子了!我接碧儿和仪儿回来后前前后后仔细想过了,她二人被掳,定然是衙门内内鬼所为,而这人犯之死,同样也有内鬼参与。若不肃清,以后还会有其他事情发生。知行老弟,我这也算是掏心窝子的话了,你急,我能理解,这案子牵扯太广。而我是这长兴县县令,这一县之主。这案子要是查不出个水落石出,我同百姓如何交代?」
柳志远点点头,也冷冷说道「张县令,你要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今日多有叨扰,我三人就此告辞!」
此时,日头已有些偏西,城中各处宅子内,也都冒起了炊烟,而除了准备夜市的众商贩,其余的已渐渐关门打烊,结束了一日的营业。
三人回到柳三所驾的马车内,柳志远给陈冰倒了盏茶,陈冰问道「知行,那老吴头我看嫌疑很大。」
柳志远点点头,说道「是啊,他杀人的机会最多了。」
陈冰又说道「从那三人的话中可以推断出,老吴头在酒内下了泻药,然后趁自己一人看守之际,杀了吴南参和陈天宝。不过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而老吴头引那个偷袭过你的倭人进了牢房所作。你让曹县尉去寻老吴头,我看,那老吴头如今是凶多吉少。便是寻到了,多半也是被杀了灭口的死尸了。哼,那琵琶声和女子哭声,不过扰乱心神罢了。」
柳志远叹道「那张甫彦今日把话说的很透彻了,他也知衙门内是出了内鬼。老吴头的事与这些都是相关联的,要查也须一起查。今日收货也可谓颇丰,铜钱的事情,以及衙门内鬼的事情,都有可能水落石出,尤其是这私铸铜钱,那可是一条大线索。」他掀开帘子,看着已收敛起自己旖旎的太阳,对外头的柳三喊道「回花湖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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