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冷汗涔涔地说道:“贵人,老百姓都爱看这种戏,我们戏班子便按照看客们的喜好随便编的戏本子。”
勇毅伯夫人冷笑连连,班主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勇毅伯府的爵位不是世袭罔替,而是降等承袭的爵位,每一代继承爵位的时候,都要比上一辈的爵位低一个等级。
本来她的公爹继承的爵位,是要降等到子爵的。
公爹有几分本事,同样的也很有野心,他不希望祖业一点一点没落。
那时候正好战争连连,国库很空虚,根本无力去支撑边境的战事。
公爹便娶了手里握着大笔家产的婆母吃绝户,将婆母的家产全都捐给朝廷,获得了世袭罔替的伯爵。
先帝因为公爹的大义之举,十分看重他,不仅让他保住了爵位,还给他升了官儿。
他在官场上混得越风生水起,便越不想让旁人说他是靠女人才得来的这一切。
从那以后公爹冷落了婆母,就连嫡子、嫡女也不受他的待见,开始宠爱后院里的小妾,很看重小妾生的庶子。
一度荒唐到了什么程度?
庶子在外头犯错得罪了皇子,公爹竟然是让嫡妻生的嫡子,也就是如今的勇毅伯去顶罪。
上边的长辈这般不靠谱,再有才干与本事,也养不出成器的儿孙。
公爹还活着的时候,婆母与伯爷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好不容易得到了爵位,算是熬出头了,这些过往的事儿,便成为他们的禁忌。
而今这个戏班子在她的寿宴唱这一出戏,分明就是在打他们伯府的脸。
勇毅伯夫人气得头脑发昏,手指着班主:“你若不如实交代,等我查出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贵人,小人冤枉啊,这戏本子真的是我们戏班子自个编的,在别处也有唱的。”班主吓得双腿一软,屈膝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小人不过一个普通老百姓,哪里敢触您的霉头?请贵人开恩,饶了小人这一回!”
勇毅伯夫人见他死不承认,正要怒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乎还有剑鞘碰撞的声音。
她下意识转头望过去,便瞧见长公主身边的女官,面容冷肃地带着一队侍卫走来。
勇毅伯夫人脸色一变,张了张嘴:“姑姑……”
女官并未理会勇毅伯夫人,而是下令道:“将戏班子的人全都抓起来带走!”
侍卫立即出动。
戏班子里的人各个面无人色,惊叫着喊冤。
班主从未见过这等阵仗,更是吓得像一滩泥瘫软在地上,大喊着冤枉。
侍卫首接堵住他的嘴,没有留下任何理由,将人全部带走。
女官这才向勇毅伯夫人行一礼,一句话不留,转身走了。
实在是太突然了,勇毅伯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宾客们惊住了,议论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好端端的,怎的会有侍卫将戏班子的人带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