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嵘送丽妃回到景辰宫,并未多待,跟丽妃道了一声保重,人便匆匆离开了皇宫。
他今日敏锐的嗅到一丝特殊情况,心中不安至极,决定提前展开自己的计划。
而这厢齐少垣表面上离开宫门回到了府中,实则暗地里召集了一众忠心的下属,连夜商讨应对之法。
京城之中忽然再次风起云涌,就在此时原本被逐出宗族的宁延悄然出现在了京城。
水柳胡同的一处僻静的院落内,蓝烟此刻满脸都是细密的汗珠,纤白的手中攥着一把蒲扇,小心翼翼的盯着灶台上正在煲着的粥,然后时不时的探头看一眼东厢房。
自到了京城,十三爷一直没闲着,不是四处出门拜访,就是有好多人上门要见他。
今早就来了俩个人,在正堂略微寒暄了几句后,十三爷就带人进了书房,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从她厚着脸皮、抛下姑娘家的矜持,跟着十三爷一起离开宁州已经过去好多天了,但一路上十三爷从不允许她近身,身边都是小厮贴身伺候,十三爷虽然没有赶她走,却也没有跟她说过几句话。想到这,蓝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垂下眼睑。
不过能在十三爷身边伺候,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蓝烟已经心满意足了。
“咕噜咕噜……”耳边传来轻轻的瓦罐碰撞的声音,惊的蓝烟回过神来,连忙打开煲汤的盖子,顿时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水雾盈满整个厨房,随后她手脚利落的盛起一碗粥,放在托盘中,莲步轻移走出厨房。
正要送到书房时,只听见“咯吱”一声,书房大门随后便被打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几人正打了个照面,随后便要越过她,朝外面走。
蓝烟见状,急忙开口道“十三爷还未曾用过朝食,奴婢专门煲了粥,不如先用膳吧……您不吃朝食胃会难受的。”
原本提步要走的宁延闻言蹙起了眉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蓝烟,静默无语。
而原本走在前面的两个男人也回过头来,调笑的看着宁延“宁十三,你这奴婢如此关心你的身体,你可要懂得怜香惜玉呀……”
蓝烟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宁延扭头面无表情看着俩人“两位兄长慎言。”而后对蓝烟道“做好身为奴婢的本分即可,其他的不用你费心。”说完便扔下其他几人,跨步走了。
另外两人急忙追上宁延,几人渐行渐远,远远的还传来几句玩笑话。
“这么个惹人怜惜的小美人,你竟然如此冷酷,可真是暴遣天物……”
“贤弟这是坐怀不乱……哈哈哈”。
徒留蓝烟站在原地,一脸苍白,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
而此时,远在宁州的玖蔻乔装打扮成小厮的模样,悄悄隐藏在出门采买的车队里,想要溜出府,偏门前守卫森严的锦衣卫正在一个个排查出门的小厮和车队。
玖蔻见此不由心中一紧,拿手摸了摸怀中银票,轻轻屏住了呼吸。
这两日祖母接连受惊,身子愈发不好,族中叔伯被看管严密,甚至不能出府半步。
之前祖母各方面的部属,陆续都有消息暗中传来。
珵堂嫂拜托自己的父亲,亲自登颖州李氏的门,结果连门都没进去,直接被下人轰了出来,原本还算亲密的宁州李氏和颖州李氏彻底交恶,两家如今剑拔弩张。
祖母听闻又惊又惧,颖州李氏连本家的面子也不顾,可见身后倚仗颇深,难道京城二皇子胜券在握?
一边又对李氏深感歉疚,宁家危难关头,李氏挺身而出,却遭庶枝如此羞辱,不仅李氏面上无光,就是宁氏也颜面扫地。
另一方面给父亲的传信还没出宁州,就被锦衣卫截获,如今宁氏满门相当于瓮中之鳖,上下皆是求告无门。
所以族中长辈再一次商议后,由玖蔻乔装改扮逃出宁州,亲自上京寻找宁昭,寻求解困之法。
前面排查的锦衣卫越来越靠近,玖蔻稳了稳心神,低头做出胆小怯弱之资。
“你,拿出身份铭牌来……出去做什么?”
“你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何物?”
……
锦衣卫巡查的很仔细,不仅核验身份铭牌,身上携带之物也要探查清楚,还要相互证明对方身份,确保没有企图想要混迹出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