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于峰你这年轻人,能坐在一个桌上吃饭的,可都是朋友,好同志,可不敢这么咄咄逼人,以后会把自己的路给堵死,把话说开就算了。”
“陆德广,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头上,你有什么资格说算了?站出来干什么?显到你了!怎么,你们厂的职工被王厂长打了,你也就这样糊弄了事?
我现在都怀疑,你能不能当了魔都服装厂的负责人,也怪不得当初濒临破产。”
周于峰怒目圆瞪地冲着陆德广吼道,是一点也不给这位老人留面子了,让包间里的气氛瞬间紧张。
鲁良吉和李兴思在这时也有意对望一眼,心中对陆德广有了定数,这两人肯定是有不可调解的矛盾,甚至是彼此都结了怨。
“啊。。。这,周于峰你。。。”
陆德广话语结结巴巴,模样可怜。
“陆主任,坐下,快坐下。”
何承福急忙拉着陆德广坐了下来,心里感慨,这周于峰变了好多,现在真是企业做大了,脾气也大了,还是当着鲁市长的面,一点情面都不给陆主任了。
怎么就突然对陆主任变成这么恶劣的态度了,好似一句也听不得陆德广说。
李兴思表情生动地看向王喜中,疯狂给他暗示,这才使王喜中重重点了下头。
“周董事长的态度也对,是该为手底下的人出头,这才是合格的一把手,我也是这样的,所以理解于峰同志,我自己受了害,可以摆摆手算了,但厂里的工人受了欺负,我第一个站出来不行!
做错事,不管是谁,都得拿出该有的态度,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
王喜中拿起茅台,给一个空碗里倒满了酒,差不多有半斤的量,随之端着碗,稍有停顿后,大口喝了起来,就如电视剧里,为谈成订单,疯狂喝酒的应酬人。
王喜中的身后,是濒临破产的楷歌电视机厂,而周于峰扮演的则是那个恶趣味的甲方,故意刁难。
但这又何尝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酒顺着王喜中的嘴角留了下来,味蕾受到了激烈的冲击,令他备受煎熬,强压着一种呕吐感,将整碗酒都咽在了肚子里。
此刻王喜中的脸色已经是非常难看,重重地瘫坐在了椅子上,这碗酒,怕是要难受好多天了。
“诶呦,喜中同志还跟原来一样,酒量不是一般的大,海量啊!”
何承福笑着说了一句,调侃着气氛,好让王喜中下得了台。
“我建议咱们也得陪着喜中同志一杯,都是一起奋斗的同志,要相互理解与鼓励。”
鲁良吉终于是开口调解这事了,笑着举起了酒杯,那句陪着喝一杯,倒是把这事圆成了同志间的相互敬酒。
如此情况,王喜中的事也只能到这里了,于是周于峰也举起酒杯,说道:
“王厂长的酒量真是不一般,来,那大家一同陪着王厂长喝一杯。”
“来,喝一杯。”李宏耀急忙举起酒杯,附和了一句,之前联合抵制显像管的事,这周于峰没提,也让他心里轻松了许多。
随后众人纷纷举杯,共饮一杯,包间里也恢复了之前的和谐,几句闲聊的话后,又是欢声笑语一片,好似之前的争吵没发生一般。
但王喜中面色痛苦地坐在那里,证明着争吵真实存在,这碗酒的屈辱,深深印刻在了他的心里,受了一辈子的抬举,这是第一次!
而接下来,就该走第二个流程了。【1】【6】【6】【小】【说】
“于峰,今天叫你过来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是想与你达成显像管的订购合同,当然,这是长远的合作部署,对合作各方的企业,都有着深远的意义。”
鲁良吉认真说道,将话题步入了主题,一时间,包间里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周于峰的身上。
“昨晚陆德广同志跟我说起过。。。”
周于峰拉长声音说了一句,扭头看向陆德广,但眉头已经是蹙了起来。
“但他那命令的语气,我可是接受不了,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是我老子,还是沾亲带故的?说什么务必以提供给熊猫电视机厂,同样的显像管价格,卖给魔都本地的其他电视机厂。
呵呵,我就奇怪了,怎么?每个人都得站在命令我周于峰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