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我曾听说过的,这个法子是要敲断长歪的骨头,重新接上。他知道会有多疼,却说得这么平静。
可若不是没了别的办法,也不会选择这么痛苦的一种。
思及此处,我忍不住鼻头酸了酸,眼中水汽朦胧,望着他道:「李长风,你别怕,我陪着你。」
他问:「你陪我一块儿断骨吗?」
我吸吸鼻子,眼泪落了下来,猫儿似的钻进他怀里小声道:「也不是不可以。」
他嗤笑一声,轻抚我的后背,似真似假地说:「我怕,我可太怕了。」
「不怕不怕。」我抽出手来拍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捉住,一抬头,便撞上了他那炙热的眼眸。
「我真的好怕,所以,今夜便再哄哄我吧?」
我瞪大了双眼,慌忙往后缩,「这这,我不行,这对你的身体也不好啊!」
「明天过后可就没机会了,阿倦……倦倦……」
这一声倦倦叫得我五官都扭曲了,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以前看不出来,还觉得李长风冷淡,原来他为了吃肉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别,唔……」
我刚想伸手推他,却被他探头堵住了嘴,可恶啊,我的力气又被抽走了。
第二天将近黄昏时,传说中的那位给李长风治腿疾的神医才风尘仆仆地赶来,一进宫就直奔李长风。
我入宫后,大概有了「谁都想迫害李长风」妄想症,对任何接近他的人都不放心,这神医也一样,只可惜我没能见到他,只能自己担心。
他们聊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李长风的寝殿便被封锁了起来。
他就要被断骨了。
虽然知道自己进不去,但我还是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下意识地拔腿跑了出去,即使看不见他,不能牵他的手,也要在最近的地方陪着他。
我去的时候,门外已经站了六个妃嫔,除了梁逐月一个人站着,其他人不甚明显地分成了两堆,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放慢了步子,端着手,对着这群人挨个施礼。
自前些天李长风翻过所有人的牌子后,这些人都一一被抬了位分,他很心机,虽都是一样的睡了一晚,位分封得却有高有低,如此一来,相互之间便渐渐有了猜忌,生出嫌隙。
太后塞进来的那三位尤其明显,虽聚在一起,却是貌合神离。
今日唯一没来的,是和我一样的另一位小炮灰,叫吴萱萱,她是最清冷,最不会去搭理李长风的一个,却也是位分最高的一个。我挺喜欢她的,因为她对李长风真的半点心思也没有。
梁逐月抬手扇了扇风,浑不在意地看着我们,笑了声,「哟,都来了。」
我抿嘴笑笑,并不搭话,盯着那紧闭的门,快把门盯穿了,只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站了很久,里头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