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我笑得出来啊!”
景云峰发愁地盯着女儿,低声说,“鸢儿啊,爹爹不是跟你说了么,咱们高攀不上王府,以前安亲王还只是个亲王咱们都高攀不上,更别说现在他是摄政王了!”
他看了一眼巍峨的安亲王府,叹气,“摄政王如今的权力堪比皇帝,为了讨好他,那些权贵会争着抢着把女儿嫁给他,他不是皇帝却能拥有皇帝的三宫六院!”
他指指景飞鸢,又指指自己,“你说说,我们这样的商户,在那些权贵面前哪里有我们说话的资格?一个举人一个主簿都能欺负我们,何况是朝中大臣?到时候人家嫌你挡了他们的路,想尽办法欺负你,我们只能任由人家欺负,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景飞鸢笑容慢慢退去。
她看着为她发愁的爹爹,忽然有些自责。
她只想着自己,只想着温柔体贴的王爷是个值得她喜欢的男人,却忘了,家里的两位老人家是会担心她的。
别说她现在只是以照顾小公子的医女名义住在王府,她就算真成了姬无伤的未婚妻,爹娘也还是会担心她挡了大家闺秀的路被人害死。
她跟赵灵杰闹成这样,已经让爹娘跟着操心了,她不能再在这当口,让养育她十八年的爹娘更加担忧她,为她寝食难安着急上火。
她垂下眼眸。
罢了,在姬无伤没有对她表明心意的情况下,她还是不要告诉爹娘她已经对姬无伤生出一丝丝感情了,她不能让爹爹睡不着觉。
于是,景飞鸢若无其事地说,“爹,您老人家想多了,女儿并不是来王府追逐王爷的啊,女儿是因为王府这位小公子离不开我,我才以医女的名义来王府照顾小公子,王府上下都知道我是景家药铺的医女,我和王爷清清白白。”
她指着身后即便被娘和弟弟逗得咯咯笑仍旧要抓着她的衣裳才能安心的小鲸鱼,笑道,“您看,这孩子除了我不肯再要任何人,我一走他就哭,您忍心让这么个小崽崽被抛弃哭哑嗓子啊?”
景云峰怀疑地盯着她,“当真?摄政王他高大威武又英俊有权势,你真的没有对他动心?”
景飞鸢点头,乖乖说道,“没有,真的没有,我跟安亲王之间的所有来往都只是因为我的小鲸鱼,小鲸鱼是我救下的孩子,而王爷是小鲸鱼的父亲,我得让小鲸鱼开开心心接受他这个父亲再离开,仅此而已。您放心,等过几天小鲸鱼接受王爷以后,等小鲸鱼再也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我就会离开王府。”
见爹爹还有些怀疑,景飞鸢失笑。
“爹!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女儿说过,经过赵灵杰以后,女儿对这些身份高的男子死心了,女儿只想找个乖巧听我话的,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的,这样女儿今后才不会受欺负,您说是吧?”
景云峰听到这儿,终于放下心来。
他终于露出笑容。
“你能这么想就好,爹就放心了,爹就怕你去奢望咱们根本无法触及的人和物,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他拍着女儿的手背,“好,你这样想就好,好!”
景飞鸢笑吟吟望着爹爹。
哄爹啊,她有的是法子,看,爹爹愁眉舒展,重绽笑颜了吧?
景飞鸢没发现,她身后不远的张玄皱紧眉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望着不远处的马车露出同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