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阴森的目光,暗中注视着封靖和沈定珠的背影,直到他们在禁军的护送下,进入偏殿后关上了门扉。
“父亲!咱们就这么算了吗?方才我收到飞鸽传书,大军已在京郊点兵集结完毕,随时都能攻入京城,二弟的手断了,我咽不下这口气!”摄政王的长子气愤地说。
摄政王恼怒,低声训斥:“不能忍现在也要忍!你没看见么,封靖还没发现清凉叶的特点,他是药性使然,这会脾气喜怒无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最好别再招惹到他面前去,否则,死了也是白死!”
魏大公子咬着牙,愤恨地啐了一声。
“那药会让人情欲上头,趁着封靖放纵之际,你立刻联络京城守备,让他放大军入城。”
“那群保皇党的武将们的亲信,应该也在皇宫附近,倘若碰见他们,该怎么解释?”
摄政王阴鸷的眼神,看了一眼偏殿的方向。
“就说,我们调查到,阿珠伪装失忆,骗取了本王的信任,她实际上是晋帝萧琅炎的妻子沈定珠!”
那群保皇党倘若知道封靖宠幸这样的女子,必然会不顾内乱,马上将矛头转向沈定珠,封靖焦头烂额之际,就是他们直接动手弑君的好时机。
偏殿内。
封靖已经换好了一身衣裳,他从方才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在低笑。
这会从雕花贝母屏风后走出来,薄唇还不断地溢出一声声无奈的笑。
沈定珠端着茶盏,看他一眼:“你笑什么,被气着了?”
“没有,朕是在想,又被萧琅炎摆了一道。”
“他?”
“方才朕在外头,被臣子们缠住,分身不得,萧琅炎派人来解围,朕才知道,你大概出事了,而他给朕那柄剑的时候,说是没开锋的,只为了给摄政王他们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朕一剑下去,竟砍断了魏青逸的手。”
沈定珠听的心惊,怪不得封靖来的这么及时,萧琅炎自己不便现身,就让他来了。
封靖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仰头用亮晶晶的棕黑凤眸瞧着她。
“姐姐,怎么办,摄政王应该恨不得把我们二人千刀万剐,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跟紧朕。”
沈定珠看着他片刻,纤秾的睫毛扑朔两下,才道:“你知道那把剑是开过锋的,不要再装了。”
封靖挑眉:“哦?别冤枉朕。”
沈定珠抿着红唇:“开过剑锋的剑,拔出来的动静是铿锵的铮鸣声,你会一点武功,拔出来的时候就听得出来。”
封靖笑了起来,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姿态闲适,颇有些少年恣意的模样。
“你真聪明,朕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你了,其实拔出来的那一瞬间,朕确实有些迟疑,在想是砍他的手,还是杀他的头,最后还是理智了一点。”
若真是当场杀了摄政王的二公子,只怕马上就要兵变,而封靖显然还有别的计划。
时辰差不多了,封靖站起身:“你一会不要回宴上了,朕直接让人护送你回朕的寝宫等着,你到时候先进密道里去,会有人接应你。”
沈定珠一愣:“我去密道里?难道我不是在外面等着吗?”
封靖回眸看着她,凤眸棕黑,色泽沉沉:“只怕真的混乱起来,朕无暇护着你,在密道里待着,更安全,到时候朕会带着萧琅炎来找你。”
他说完,就从偏殿的窗外,翻进来两名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