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长度有限,扯住了她的脚踝,她像感觉不到痛似的,还在朝前拼命挣着,“我要撕碎你们这些豺狼虎豹!”
看到铁环上一圈血锈,宋连荷又有些于心不忍,“好了好了,我过去,你别再扯了,伤到骨头就麻烦了!”
鄂夫人红着双眼死死盯着她,就在宋连荷慢慢靠近时,她猛地张开嘴巴,对着她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不过瞬息,鄂夫人又不动了。
她张着嘴巴,眼珠转了半圈,吃力地看向扎在脸上的银针——
“……别动啊,来,这里再来一根。”
宋连荷找准位置,又一针落在她耳根下一寸。
鄂夫人的嘴巴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睛眼珠乱转,她一不作二不休,抬脚就狠踢过去——
宋连荷又是两针下去,她的双腿也动不了了。
眼看着她倒在地上,四肢酸软无力,张着嘴巴叫也叫不出来。
宋连荷这才过去,把人给扶了起来。
如果眼睛能杀人,宋连荷此刻恐怕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唉,鄂夫人,你也别瞪我~你若不是伸手就掐张嘴就咬抬脚就踹,我也不至于把你扎成这样啊,你说是吧?”
她把人扶好,顺势抹下额头的汗,这才看她,一字一句道:“我知你将你夫君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
原文中,鄂锦堂唯有一次提及母亲,他说,母亲是随父亲而去的。
怎样的情深义重能做到殉情这一步?
今日见识到了鄂夫人,宋连荷好像能够理解几分。
听到她这句话,鄂夫人眼神一滞,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前方,眼底渐渐堆满了泪水。
宋连荷轻轻叹息一声,说:“我给你把针都取下来,但是,你可不能再打我了啊!”
鄂夫人没说话,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似的。
宋连荷轻手轻脚将她四肢的银针取下,之后又是面颊上的。
鄂夫人就像解了穴,身子摇晃两下,慢慢抬起头。
宋连荷吓得退后,“别想咬我啊!”
鄂夫人的眼窝很深,定定看过来时,眼神尤其幽深。
她定定瞅了瞅宋连荷,又收回视线,一下子没了力气似的,径直坐在地上喘息着。
宋连荷确定她不会再暴走,这才悄悄靠近些。
想了想,她径直蹲下,什么话都没说,先去检查她脚踝上的伤势,然后皱起眉头。
“多久没上药了?他们都不管的吗?”
鄂夫人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宋连荷立即起身去拿医药箱,抱在怀里跑回来,打开箱子,幸好药箱里有应急的伤药,她跪坐在地上便开始替鄂夫人处理伤口。
“……你这伤再不处理就危险了,若是发炎便会伤及筋骨,阴雨天痛那都是小事,只怕走路也会不利索。”
颚夫人歪着头看她,许久突然冷声道:“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你不要枉费心机了。”
“哦,知道了……”宋连荷表情都没变,敷衍地应了一声,拧着眉头嘴里念叨着“得去要钥匙才行”。
鄂夫人一怔,眼神更阴狠了,“我夫君的死,你们都脱不了干系!我会一个一个把你们杀光,为我夫君报仇!”
“哦,杀杀杀,都杀了……”宋连荷瞬间又想到什么,眼神一亮,撕下一条衣袖,再一圈一圈将铁环缠紧,之后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得意道:“看!这样就不会再磨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