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飞沙走石,天地之间毫无间隙,莫可辨认,似乎辽阔无边的溯漠,竟然装不下这二人的存在。
而下一刻,裴老龟手,和老头的梁神剑,各自收回,瞬息之间,风停沙止,悬浮于空,天地之间,仿佛归于沉寂。
轰然而来,轰然而止,出招也迅疾,收招也灵动,快如闪电,瞬开瞬阖。
嗖!
裴老龟和老头脚下飞动,各自归位,两相对峙。
哗啦啦!
悬浮于空无数的沙砾,此时纷纷坠落下来,溯漠之中,仿佛下起了一场疾风骤雨,倾盆而泄,滂沱淋漓。
裴老龟和老头,四目相对,双眼的眼神交汇之时,又是一阵风雷激荡,着实可怕。
唰!
然而在下一秒,老头却忽然收起了梁神剑,把梁神剑重新收回了那个作为剑鞘一般存在的破烂皮口袋里,重新背回了背上。
“有你在此,看来我是必须改变计划了。”
老头收回了梁神剑,对着前方的裴老龟沉然而道。
“为何?”
裴老龟收回了朱雀火衣,双手抱在胸前,淡然的看着老头。
“这应该是我最为明智的选择。”
老头那嘴角一咧,嘴角的两撇好像粘上去的假胡子,被嘴角的风吹动,根根如铁,和刺猬的刺一般的刚硬。
“诚然。”
……
“离哥,我们虽然退到了冷陉山,但是……”
背靠着雄伟参天,巍峨不可攀登的冷陉山,渊神威依旧冷着一张脸,眉头往中间狠狠的挤着。
“铁塔将军王忠嗣,一个比任何人都要棘手的人。”
耶律离此时背着双手,那双黑炭一般的眸子,凝视着冷陉山关下的唐军。
唐军此时人山人海,火把熊熊,把冷陉山,照亮的如同白昼一样。
夜风嘶嚎着吹过,带动数面旌旗飒飒而动,也跟着嘶鸣的夜风鸣动起来,无数面旌旗的声音汇聚再一起,鼎沸震天。
而唐军的每个士兵盔甲鲜明,精神抖擞,手中的刀剑,更是饥渴难耐。
那铁塔将军王忠嗣,坐在那匹浑身黑炭一般,从头至尾没有一根杂毛的龙驹之上,扶着腰间的到,也凝视着冷陉山关上的人。
他的眼神,一瞬间和耶律离的眼神交汇在一起,虽然隔了有一箭之地的距离,他们的眼神此时也是风雷相激,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将军,可否攻城?”
站在龙驹的旁边,王忠嗣之下,还有一个身穿玄色铠甲的白面将军,他双眼如炬,面如银盆,颌下胡须好像一把铁刷子一般,根根遒劲,如铁丝一般的刚挺。
他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把丈把长的大戟,戟尖锋利直指天空,下面的月牙刃和新月一般,在火光的照射之下,明光闪闪,也是甚是锋利。
“子仪兄少待,且不忙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