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弼的湛卢剑并没有入鞘,而是剑锋一指,直指公孙师娘的胸口,杀意犹存。
“没什么意思,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价值,比那小子带走的东西要大?”
公孙师娘眼神一睨,杏眼微眯,秋波涌动。
“那是自然,此番把那小子带到这里来,无非就是……”
李光弼说至此处,不知道为什么,眼神忽然闪烁了几下,竟然有几丝惭愧之意。
“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里来?”
公孙师娘把李光弼没有说完的话接着说完,李光弼轻轻点点头,没有否认。
“你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还有他的师父,剑圣裴旻!”
李光弼言语激荡,身上的剑气更是狂乱,恨意顿时绵绵。
公孙师娘见李光弼如此,只是微微一笑,李光弼和自己夫君之间的事,她似乎无心过问。
“可是,我来了之后,你又能怎样呢?”
公孙师娘如仙子一般站定身姿,纤纤手指,轻轻捋了捋鬓角的散发,秀发在手指上一绾,风韵万千。
“我可以把你身上带着的秘密留下。”
李光弼的手指在湛卢的剑锋上弹了一下,剑锋嗡然,一道道肃杀的剑气,陡然从剑身射出,宛如一朵朵绽放的白莲。
公孙师娘见李光弼还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思,莞尔一笑,很无奈的摇摇头。
“你只知道我身上有解开那个秘密的秘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那小子身上也有!”
喝!
公孙师娘此话说毕,李光弼不由自主的喝了一声,犹如遭了雷劈一般。师娘这句话,让李光弼无比的惊讶,无比的疑惑。
什么意思?
师娘的话,就是一根棍子,顿时搅乱李光弼的心,此时他的心里,无数种想法,无数种情景,不断的凌乱闪现出来,不断的纠结搅动,他的心,马上变成了一团难以理清的乱麻,混混沌沌,毫无头绪。
一切都只因为公孙师娘的一句话,那小子,木玄,身上也有一个能够解开他想知道的秘密的秘密!
“李光弼,现在你想要的,一个藏着宝藏的秘密,还有一个作为解开藏宝之秘密钥匙的秘密,都在同一个的身上,你和我纠缠,还有意义?”
公孙师娘凝眸睨视李光弼,她的每一个字,字字诛心,李光弼呆呆的怔在原地,手中的湛卢,顿时一阵嗡鸣。
嗡!
一声激彻的嗡鸣,李光弼幡然醒悟一般,湛卢噌然入鞘,他沉然一转身,从紫薇阁的窗口跳下去,带着尚有内伤的虺曦,急忙往前面追去。
而此时,在紫薇阁的暗处,一个影子,也顿时化作烟尘,消散而去,仿佛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
“大人,王忠嗣早已攻破冷陉山,已然进入松漠都督府了,我们还不追上去吗?”
李猪儿垂手站在安禄山之旁,那宛如天籁,仿若天上仙子清婉而歌的声音,撩人心弦。
他肥胖如山一般的身体,站定在安禄山之旁,背上那刚毛一般的头发,根根如刀。
“猪儿,你知不知道一个故事?”
安禄山那嘶哑如恶鬼的声音,和李猪儿天籁一般的声音,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好比天籁奏鸣之时,手中奏鸣天籁的琴瑟琵琶,丝竹管弦,全部都换成了两片铁片,然后飞快用力的摩擦,不忍卒听。
“大人可说的是,鹬蚌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