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们儿,你若一心养育小媔,那飞天将张守珪是如何死的?那长安城的龙阁图,是如何流入松漠的?那李老儿的武惠妃,又是如何暴毙的?”裴老龟接连而道,师娘的脸色,此时更是煞白,被裴老龟问的哑口无言。
“你不过是带着你的私心,想给你们辽东公孙家,留一个掌门后人,所以才会纵容他教授小媔武学,故作不知!”裴老龟厉声而道,师娘身体一颤,接着一软,竟然如被雷击中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裴老龟抽了一口气,把手背在了背后,拉着木玄就要往外走了。师娘双眼已然哭肿,无助的看着裴老龟。
“那不管怎样,小媔还是你女儿,你就舍得她深陷狼窝!”师娘抽泣而道,泣不成声。
木玄闻言,身体一僵。
“一切都是天数,都是自作孽,我能尽人事,但我只能做好我自己的事。”裴老龟言罢,拉着木玄径直走了,下了楼,直来到马厩,解开枣红马的缰绳。
“上去。”裴老龟阴沉的说,木玄却呆呆的站在原地,倔强的不上马。
“师父,你不去就小媔,那便我去!”木玄说完,提着毫曹剑,转身往外面走,却不想身体一轻,竟然直接被师父提了起来,扔在马上。木玄挣扎了两下,却发现此时身上渐渐的没了力气。
裴老龟动作粗暴,无话可说,拉着枣红马飞奔往外走,此时师娘也从楼上下来,若有所求的盯着师父,无比幽怨。
裴老龟却熟视无睹,扭头牵着马径往西而走。
“那我就独闯突厥王庭,赔了我的命也要救出小媔!”师娘在背后凄厉叫到,身体一飘,竟然不知去向。
木玄被横搁在马上,浑身无力,他心里担心着小媔,不觉双眼一红,泪珠子便落了下来。
呜呜呜……
木玄在马背上哭了起来,裴老龟紧咬牙关,坚定的往西而去,毫无留恋之意。
…………
“监军大人,前面便是瓦窑集。”军官下了马,在高力士马下禀告道。
高力士握着缰绳,那雪白的头发,在北风之下,有些凌乱。他掸了掸身上的雪痕,扬起手一挥,“神策卫听令,若遇他二人,留下活口!”
他身后的神策卫,马上分散开去,把整个瓦窑集包围了起来。
裴老龟牵着马还未走出去多远,便停了下来,淡淡的笑了笑,他伸手在木玄背上一拍,木玄顿时就有了力气。
“师父,你真的个无情无义的胆小鬼!”木玄提着毫曹剑,从枣红马背上下来,疾步就要走,可是他马上又停了下来。
一则,那突厥王庭在何处?
二则,瓦窑集外面,在已经被数队人马包围,木玄的眼睛,看见一团团雾气,正在向他和裴老龟靠过来。
木玄叹了一口气,知道今天是暂时没办法走了,心中一沉,毫曹剑噌然出鞘,五彩豪光,闪闪烁烁,在冬日之下,竟也非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