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在流失,却怎么也抓不住,甚至无法弄清如何流失,流向哪去的荒诞。
强烈激荡的情绪下,还夹杂那么一点点细微的遗憾,绵长地萦绕心间,成为点红眼眶的导火索。
周书闻呆呆坐着,凝望秋恬的面孔,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就是那道白光穿透窗帘缝隙劈开黑暗的刹那,秋恬醒了。
他不知道周书闻经历了怎样绝望的一个晚上,却只像是睡了一个舒服的觉,醒来还冲周书闻甜甜地笑。
“我该说什么呢?”
周书闻苦涩的。
他轻轻摸着秋恬的头发,将每一根湿濡的发丝都撩拨开来,凝视他干净的眉眼,仿佛看一次就少一次那样珍重而不舍。
秋恬看到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里都溢满难过,心也跟着酸胀起来。
“到底怎么了呀?”他抬手摸摸周书闻的眼尾,像是想把里面的难过都抹掉:“你昨晚没怎么睡吗?”
周书闻摇摇头,拉下他的手捏在掌心握紧:“没事……我以为你不舒服呢。”
“没有啊,”秋恬笑起来,“醒过来之前是有一下下,但现在很好,特别轻松。”
周书闻也跟着弯了弯嘴角,眼底情绪比往常要沉重一些,他于是尽力调整:
“那今天应该有精神玩吧?乡下上山下坡的可是比城里要累哦。”
“当然没问题,”秋恬仰着脸看周书闻,觉得他今天好温柔好温柔,不由抬手环住他的脖子:
“你可不可以亲亲我呀?”
周书闻眉梢动了动,略带僵硬的脊背松缓下来,眼神几乎融化成了一滩水,低头吻上了秋恬的眉心。
·
从城里去往种有大片麦田的乡下,开车都得花上三四个小时。
而这一路上秋恬都没有睡回笼觉。
周书闻不时就稀罕地瞄秋恬一眼。
秋恬还在副驾驶上捧着两只肉包子啃,身侧那道宛如雷达般强烈的目光时不时来一下,时不时来一下。
一开始还能忍,直到那目光落在手里的包子上时,秋恬忍不了了。
“你是没吃饱吗?”
“嗯?”周书闻立马收回视线,专注平视前方:“我吃饱了啊。”
“那为什么一直觊觎我的包子?”
“…………这能叫觊觎吗,不是,我……”
算了,周书闻选择闭嘴。
他只是觉得太稀奇了,毕竟今天之前秋恬已经很久没吃过早饭了,虽说和平常起得晚有关系,但这突然好起来的胃口还是让周书闻吃了一惊。
没忍住再看了秋恬一眼:“今天精神这么好吗乖乖?”
“还行吧。”秋恬啃完最后一口,把垃圾袋仔细收好,抽出湿巾一点点将手指擦干净:“毕竟是要去看你最喜欢的麦子了,得表示尊重呀。”
“……”
周书闻摇头,无奈地笑了。
跨过长桥,穿过钢筋铁骨的城市,楼宇逐渐低矮,道路变窄,乡间盎然的绿意却越来越多。
周书闻径直将车开进了一家农户小院里,一位皮肤黝黑但笑容亲切的大爷招呼的他们。
“来了啊,怎么样,路上堵不堵啊?”大爷笑呵呵。
周书闻甩上车门,把秋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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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大爷搭腔,“现在越来越多人周末爱来咱们这玩了。”
一下车秋恬就东瞅瞅西嗅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