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叹了口气,直白的说道:“不是我怀疑,而是邵皇贵妃向皇上提出,她之所以落胎,是有人下毒谋害。”
叶氏身子一僵,整个人重重的倒在身后的椅子里。
怎么就会这么巧?
邵皇贵妃在这个时候落胎!
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有另外一个,此刻,他正如困兽一般在偌大的书房里来回踱着步子。
鹤庆候府。
詹景华终于停了脚上的步子,目光阴冷的盯着低头缩肩的小内侍,“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报?”
小内侍吓得一个颤颤,差点便脚一软,瘫软在地上,哆嗦着说道:“皇贵妃一口咬定是秀嫔谋害了她腹中的小皇子,闹到了皇后娘娘跟前,皇后娘娘没办法,只能下令封了六宫,任何人不准出入,直到这件事情查明真像为止。”
詹景华垂在身侧的手蓦然一紧,一对凛凛生威的眸子变得如同淬毒,吓得小内侍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小内侍忙不迭的磕头,“候爷饶命,奴……”
詹景华打断了小内侍求饶的声音,“既然娘娘下令封了六宫,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回候爷,是因为太后娘娘。”
詹景华看向小内侍。
小内侍忙不迭的说道:“太后娘娘知晓皇后娘娘封了六宫后,宣了娘娘、邵皇贵妃,秀嫔去慈宁宫问话,皇贵妃向太后娘娘提出请覃太医入宫诊脉,只要覃太医诊出她并非中毒,而是自然落胎,终此一生,她不踏出长乐宫半步。”
“这个贱人!”
詹景华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末了,冷声问道:“娘娘可还好?”
小内侍想了想,点头道:“娘娘人还好,不过娘娘已经连着好几餐没怎么吃东西了。”
“皇上呢?”詹景华看着小内侍,脸色铁青的问道:“他就任由邵氏那个贱人胡闹?”
小内侍垂了头,嗫嗫着说道:“皇上这几天除了上朝,都在长乐宫。”
詹景华终于忍无可忍,一掌击打在身侧的黄花梨木书桌上,与此同时,嘴里恨声骂道:“燕玺,你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总有一日……”
在小内侍惨白如鬼的脸色里,詹景华的声音嘎然而止,摆了摆手,示意吓得两股战战的小内侍退下,詹景华一个人如雕像般坐在那,久久不曾动一下。
是谁?
是谁将时机掐得这般狠准?
他费尽心机布下这连环局,引燕行离京,对覃偐动手,就是防备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可是,这个节骨眼上,邵氏却滑胎了,还指名要覃偐问诊。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邵氏的掌控之中?
莫名的,詹景华自脚底生起一股寒意。
还有,邵氏腹中的那个孩子是谁的?
是皇上的?
詹景华几乎想也不想便否定了这个念头。
药不可能有假,不然,后宫也不至于三年没有动静。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冰冷如同淬毒的眸子,一瞬精光流转,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