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相信王爷。”商素迎着周太后的目光,轻声却坚决的说道:“如鹤庆候所言,王爷自他尽心尽力替皇上办差,忠君之心可昭日月。即便他和蓟门关守候私见那什么鬼熬,一定是有他的用意。”
周太后冰冷的如同结霜的脸上,有了些许的柔和。
“你看得明白,哀家也看得明白,就只怕……”
就只怕,皇上不看明白,朝中文臣武将看不明白!
太后之所以雷霆之怒,想来,便是因此吧?
那些朝庭大员要用人的时候他们不上,可一旦涉及到利益相缠时便会一窝蜂的上。
皇上视璟王爷为左膀右臂,这么多年一直恩宠有加,红了多少人的眼?一旦这件事在朝会上被捅出来,他们这些人,不会念着王爷任何的好,只会想着怎么把人往死里踩!
皇上即便对王爷信赖有加,可不是还有三人成虎,百口铄金之说吗?
商素越想越觉得可怕,冷不丁的便打了个哆嗦。
“太后,鹤庆候的意思是?”
“候爷想让哀家装病,然后下密旨召行儿回宫,由行儿亲自向皇上解释。”周太后说道。
商素闻言,想了想,问道:“那太后您的意思是……”
周太后默然不语,转身朝亭子中间的配石桌的石墩走去。
“太后,这石墩太凉。”商素阻止周太后落坐。
不想,周太后却是摆了摆手,执意坐了下去。
“哀家还没想好。”周太后说道。
商素不解的看向周太后。
“行儿是个胸中有丘壑,眼里存山河的,他若是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万一因为哀家坏了他的大事,怎么办?”周太后沉声说道。
“可是……”
可是,璟王私底下与敌国重臣会面的事,非同小可。
现在还只是鹤庆候知道,可有一个人知道,就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继而第三个,第四个,第……到那时,皇上他能抵抗得了一次二次对王爷的攻诘,之后的三次四次呢?
商素想得到的,周太后又岂会想不到?
“太后,没有什么比兄弟和睦更重要的了。”商素委婉的劝道。
她其实想说的是,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但聪明如周太后,自是听明白她话中深处的意思。
“哀家明白。”周太后拍了拍商素的手,示意商素扶她起来,“不然,哀家何苦来这临溪遭这罪呢?”
商素不由自主的朝周太后看去,对上周太后目光中不可言说的那份用意后,瞬间了然过来,紧接着脸上便绽起了道浅浅的笑。
只是,没等周太后开始实施她的装病计划,事情突然朝她担心的方向发展了。
次日,御史中丞魏挚突然在大朝会上以谋逆之罪参奏璟王燕行,一时间满朝哗然。
宏祯帝气得当场便要杖毙魏挚,只是,就在宏祯帝发雷霆之怒欲让御前侍卫上前拿人时,兵部尚书胡焕突然出列附议魏挚,随着胡焕的出头,文臣武将之中,又站出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