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煦道:“当真。”
赵子煦取来一卷画轴,徐徐展开,画上是一位年轻女子,着红衣,披白纱,带着金面,只露出眼睛和下颚,梳着垂鬟分肖髻,没有别的发饰,只有一支梅花木簪。
看着画上的女子,叶泽霖道:“陛下,这便是梅花后人?”
赵子煦道:“尚不确定,传言每一代梅花后人通岐黄之术,武艺超群,善琴棋书画,安国治世,懂排兵布阵,博览群书,乃当世完人。朕得到的消息有疑似梅花后人的女子出现在苏年,朕要你查清这女子是不是梅花传人。”
叶泽霖道:“微臣的内人是苏年人士,微臣同内人要去一趟舞阴舅家,再陪内人回苏年探望岳丈一家名正言顺。”
赵子煦将画轴交与叶泽霖,再闲话几句,叶泽霖便告辞了。
至文德殿外,罗大监接来宫人包的两份糕饼,给了叶泽霖,打趣道:“少将军真疼爱你家的小娘子,知道膳房出的糕点不是坊间的杂食能比,同陛下讨了恩典。”
叶泽霖笑道:“我那小娘子就好这口,不同她去东市还闹了脾气,不得带些好东西回去给她赔罪。”
“少将军慢走。”
叶泽霖揖手,以作拜别。
那厢,花扶疏等人并未去东市,而是去了永清街。
花扶疏手痒痒得厉害,不顾四德阻拦,进了赌坊叫大三元的。
这回三巧倒是没有跟进去,其实是花扶疏不让。
她同四德在街边捡了摊子坐着,等着花扶疏,叫了些吃食,又叫了壶茶。
将过一个时辰,还不见花扶疏出来,四德不免有些烦躁,“你家姑娘都快一个时辰还不出来,你不去找找,不怕你姑娘被人欺负。”
三巧悠悠地饮着茶,“我家姑娘是个厉害角色,她不欺负旁人罢了,旁人哪里是姑娘的对手。”
四德睨她,甚是不屑:“怪不得你姑娘是那种性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三巧拿起四德前边的那碗茶往他泼去:“你骂我可以,骂我姑娘不行!你也是个下人,论起来,我家姑娘也是你的主子,你家公子就没教你尊敬主子吗?”
四德一张脸都湿了,衣裳与头发也湿了些,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水渍,“论出身你及你姑娘哪里比得了我。”
他说的这番是事实。
他不是家生子的下人,他的父亲五经官拜先锋副将,为报答大将军叶世衡的恩情,甘愿做叶家的管家,替叶家打理事务。
父亲非常感念大将军恩情,求着大将军让他跟着二公子,二公子不当他是随从,教他认字习武。
四德起身,甩了袖子,牵了拴在一旁的马回大将军府。
他才走不久,花扶疏就从赌坊出来。
她神情有些呆呆地,像是思考什么,也有些困惑,见了三巧,就走过去坐着,坐的是四德那个位置。
三巧问道:“姑娘,你在想什么?”
花扶疏道:“我好像看到秦悠然了。”
三巧闷了,“秦师兄?”
他不是远在秦州吗?
花扶疏又道:“方才,在里头我瞧见一个背影,很是像秦悠然,走过去那背影竟然不是。我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那人就吼我一句,我说个抱歉就出来了。那个背影或是秦悠然,见我过去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