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存瑜怎么都想不通,抓狂的问他。
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始终不疾不徐,他坐姿端正,仪态极好,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公子的骄矜。
“没什么,想投就投了。”
他语调轻缓,透出一股漫不经心地意味。
杜存瑜还想再问,见穿着雪青长衫的少年走近,少年眉目清朗,眉宇间隐约有几分与行之相似,似乎是他的堂弟,叫…叫什么裴钰来着?
应该是这个名字。
只是堂弟,没听行之提起,想来不熟。
杜存瑜不确定地想,止住话头,笑着看向他:“来找行之?”
裴钰恭声喊了句:“杜六哥。”
杜存瑜出身京兆杜氏,在家行六,外人称一声杜六郎,性情最是恣意风流,一身学问却极好,以如今弱冠之龄,也跻身于那些名士之中。
不论是他和堂兄的关系,还是学识。
他都得喊一声兄长。
喊完,裴钰才老实回了句是。
裴宴书语气平静:“说吧。”
他向来是这副语气,裴钰也不觉得有什么,说夫子准许他在洛阳多待几日,问他的意见。
青年眉目极淡,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夫子既然同意便行,不必来问我的意见。”
裴钰止住话头,说那他去寻九娘。
他说完抬头看了堂兄一眼,见他神情如常,仿佛不曾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稍稍放下了心。
想来堂兄对九娘没有半点意思。
他不该多想才是。
是了,是他因九娘的话而乱了心神,堂兄那不知情感为何物的性子,又如何会在意男女之情,纵然九娘真有什么想法,堂兄定也不会应。
只是九娘的心思,他还要打住。
裴钰心头松快起来,拜过他们快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