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反驳的情况下,李大人你说他们是叛贼,他们就是。
发现这么多叛贼并且及时斩草除根,这种情况一旦上报,再加之朝堂上有人为李大人美言,这个功劳最少足以让李大人连升两级,便是调去京城任职也不是没可能啊。”
李知县听完这番话,顿时有些腿软。
他这到底是上了怎样一条贼船啊!
两人都没再说话,沉默的听着村里的厮杀声。
不同的是,李知县越听腿越软,夏阳晖越听,笑容越盛。
大约一刻钟过后,浓烟慢慢减少,村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夏阳晖催促道:“大人,事情该有个决断了。
要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如果真被五福村的人跑了出去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告知众人,我自有办法置身事外,但李大人你呢。”
李大人,李大人想撂挑子不干了。
他自知自己不是个好官,但也绝不是个多坏的官。
寒窗苦读几十年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他确实是一心想要往上爬,但从没想要踩着别人的性命往上爬。
可事已至此,却也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了。
见李知县迟迟没有动静,夏阳晖又一次催促道:“李大人,要做决定了!”
就在李知县准备拒绝时,有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是什么决定这么为难啊,不如让我来为李大人做个参考。”
这声音听在李知县耳里犹如天籁,他立即回头去看。
是谢青枫,以及一个不认识的清俊男子。
这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希望,但也好像看到了一堵墙。
谢青枫此人,学识才干甚至运气都不缺,假以时日定能成才。
他对谢青枫颇多照顾,礼仪相待,无非就是想趁这人还未起势时结个善缘。
可今天这个局面,李大人心想,他们注定是要交恶了。
先前说话的余嘉平摇着折扇走到李知县跟前。
他笑的如沐春风:“李大人好,在下乃府城人士,姓余名嘉平。”
听到府城余姓,李大人的瞬间一紧。
余嘉平好似感觉不到眼前之人急促的呼吸,继续介绍道:“李大人定然不认识在下,但想必大人应该听说过家祖父以及家父的名讳。
家祖父姓余名永思,目前在吏部任尚书一职。
家父姓余名浩言,目前在怀远府任按察使一职。
不知李大人是否听说过他们?”
得,又来了一尊大佛。
李知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尴尬笑道:“余尚书以及余巡抚的大名,下官自然听说过。
原来是余公子,久仰久仰。”
余嘉平先时主动搭话,现在李知县与他打招呼,他却是不接话了。
不过笑着点头过后便从李知县的面前走过,来到马车前,用折扇挑开马车的帘子:“哟,是夏公子啊,许久不见进来可好?”
不等夏阳晖出声,他斜睨着眼睛上下看了一番,还故意发出“啧啧”声。
“是我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夏公子明摆着就是不好,我还这样问话,实在该打。”
夏阳晖看着车外笑的风光霁月的余嘉平,眼里聚起一簇火苗,他咬牙道:“余嘉平,劝你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