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婉倒没有玩乐的兴致,她只是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因而下船后,她并没有跟着家人四处去跑,而是借着体力不支的原因,就在码头附近的一处茶楼坐着。
林家人见状也不勉强,分成男女两组后便散开了。
这一日下船采买倒是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不想在上船时倒是看了一出戏。
林依婉年纪轻轻没见过世面,看到有人卖身葬父便跑去看热闹,林家人自然也跟了上去。
卖身的姑娘哭诉了一番自己的境遇,如梨花带雨的脸庞惹得周围的人很是心疼和怜惜。
不过看了两眼,林依婉转身就带着家人要走。
此时要卖身的姑娘已经哭完了,就是那么凑巧,她一把抱住了要离去的林依婉的大腿:“姑娘,求求您发发善心买了我吧。
只要您买一口薄棺材将我爹下葬,以后我为奴为婢,当牛做马的报答您。”
说完这话,她又开始磕头。
林依婉一脸为难:“姑娘,你确定要将你爹埋了?”
这话把正磕头的姑娘问得一愣,头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姑娘,你找错人了。”林依婉摇头道:“如果你真的有心卖身,还是另找个人吧,我……”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猛地回身,抓起一个男子的手举起来:“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
男子的手被林依婉捏着,很快就疼的面色青白,他张牙舞爪道:“你,你要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要干什么。”林依婉的手猛一用力,男子握拳的手被迫张开,手心里有个藕色钱袋。
钱袋一出来,于氏立马高呼:“是我的荷包,我的荷包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你,你,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男子被捉赃后还在虚张声势:“明明在我手里,这就是我的荷包。”
林依婉不与他废话,将此人上下打量一番后,突然一脚踢下去将男子放倒,双手将他倒拎着就是一通抖。
男子鼓囊囊的胸口噼里啪啦掉下不少东西。
“我的钱袋!”
“我的荷包!”
“是我的簪子,我的簪子怎么会在他那里?”
林依婉将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扔便不再管。
她拍拍手回身对卖身的女子道:“姑娘,下次要卖身葬父时,记得让你父亲憋着气,这呼吸声也太明显了些。”
说完这话,她突然一手抱起一个妹妹夹在腋下,高声道:“跑!”
林家人不明所以,但仍跟着她的指令,牵着老小推着轮椅就跟在林依婉身后跑。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只能远远看到他们一家的背影。
码头上的这一幕都落入茶楼二楼某个人的眼里。
“咱们兵分两路,你们继续骑马北上,我带着东西想办法混上船走水路,咱们京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