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窦大夫的脸色很臭,让人轻易便能读取到他此时的不满,他讥讽道:“现在知道问了,那你早干什么去了?”
恒隆帝有心想为自己辩解,但他明白自己那些话说出来只会火上浇油,于是只得沉默着。
但他这态度却惹恼了正在暴怒中的窦大夫。
“我以为经了这么多事,你的心即便是铁打的也该捂热了。
可是不想林丫头为你、为这大庆做了这么多事,你还是不将人放在心上。
明知道她的身体还没养好,你竟然就敢答应让她去跟那西夏的人去比武。
为了你的江山社稷,你可真是什么都能牺牲啊!”
眼见自己被冤枉不关心依婉,恒隆帝坐不住了,他反驳道:“我没想到问题会这般严重。”
恒隆帝此时心情复杂,有后怕,也有委屈:“这事儿是依婉自己提出来的,我并不想答应。”
“那你想过她为什么会提出自己上场吗?
因为她不想去西夏当那狗屁太子妃!
但她觉得如果真的涉及到两国利益,这朝中无人会站在她那边,所以她只能靠自己的拳头击退那拓跋罡的野望。
说白了就是你没有给她信心,她觉得你不会护着她。
如果拓跋罡真的咬紧这桩婚事不肯松手,说不得她就只能远嫁西夏。
她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窦大夫发泄一通,仍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其实他也知道,让皇帝为了林丫头而置两国盟约于不顾,干脆利落的拒绝拓跋罡的要求,确实太为难人了一些。
林丫头那时候自己站出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事实证明,事情的结果也很是理想。
她为大庆赢得了先机,自己也顺利从和亲一事中脱身。
所以这件事皇帝没做错,林丫头也没错。
可正是因为谁都没错,窦大夫才觉得无力。
沉默片刻,他突然道:“皇上,待殿试结束后,不管谢青枫的成绩如何,放他们走吧。
如果谢青枫没有考中,那就放他们回乡,如果谢青枫高中,那就找个地方将他外放出去。
只要离了这京城,凭林丫头的身份和本事,没人敢给她一丝脸色瞧。
她何至于过得这般辛苦。”
这要求来得太突然,让恒隆帝有些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