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人好不容易辞别了热情的乡亲进了自家大院,二伯母田氏便忙不迭地问:“青枫啊,依婉……呸、是公主。
你跟伯娘说句实话,公主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田氏这句话几乎问出了所有谢家人的心声,他们都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如果避嫌走在后面还好说,但如果公主压根儿就没回来,那他们俩人的亲事岂不是泡汤了?
谢青枫直接道:“公主并没有跟我一起回来。”
这话一出,他甚至都能听到屋里好些人心碎的声音。
而这些人里,尤以他娘最为难受,听到这话眼眶里立马变红了。
谢青枫又补充了一句:“我们的婚事没有变动,皇上已经为我和公主赐婚,婚期也定下来了,就在九月初十。”
这话仿佛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粘合剂,很快就将刚刚碎掉的心全部都补好了。
刘氏在情绪大起大落之下,都生出了些暴躁脾气。
她抬手就要在大儿子的肩膀上捶两下,怨他话也不会说,害自己白担心。
但拳头举起来之后却想起,儿子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他现在已经是状元郎,是(从)六品官,哪儿还能被自己捶。
虽说不管儿子变成什么身份,那都是自己的儿子,但若真要她的态度跟以前一样,那就是难为人了。
谢青枫见她抬起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他赶忙道歉:“娘,儿子错了,我不该说话大喘气,我保证,下次绝不会犯这毛病了。”
刘氏有了台阶下,便顺势收回了拳头:“这次我便饶了你,但下次若还敢这样,我非打你不可。
别看你现在当官了,那我也是你娘,我随时能教训你!”
青松笑着在旁边补了一嘴:“娘,我哥不仅当官了,他还当驸马了!”
他这话顺利将话题拉回到了众人最关心的婚事上。
谢老爷子便问:“青枫啊,你这次回来能在家里呆多长时间啊。
这婚事定在九月初十,那又是个什么章程?”
谢青枫道:“爷爷、爹、娘,我这婚事的情况有些特殊,还请容我跟您三位单独聊聊。”
谢老爷子想着,自家这要娶的毕竟是个公主,定然是有很多不同的规矩在,先听孙子说道说道也行。
他道:“老五,老五家的,青枫,去我屋里说吧。”
谢老爷子带头,五房的三人便跟了上去。
谢青枫走时,还顺手将青松也给拎上了。
谢青枫将弟弟带上,并不是打算让弟弟也参与进来,而是让他将大门守住,别让人偷听了去。
他是知道自己家里有些人的心思并不那么正,在家里三个长辈(爷爷、爹、娘)还没有接受要在京里办婚事之前,这消息决不能被外人知道,免得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待四人进了屋,大家都找位置坐好以后,谢青枫并不直接说婚事,而是说起恩荣宴来。
他先给家人介绍了一番恩荣宴是什么,又说自己在恩荣宴上的见闻,以及被封为翰林院从六品编修的事情。
这些事情谢青枫之前只在信里匆匆提了一笔,现在听他亲口描述,屋里三人便只觉得自己好像也在现场一般。
待三人都听得飘飘然后,谢青枫又道皇上便是在恩荣宴上,当着所有参与会试、殿试的官员以及新科进士的面,给他和公主赐婚,实在是无上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