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你弟弟最后见的人是我?”
江迟皱眉:“我查出来是这样。”
陈先生抖了抖烟灰,似是陷入了不太好的回忆,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来找我买药。”
江迟追问:“什么药?”
陈先生看着,眼瞳越发漆黑:“你弟弟移植了一颗肾脏给你,你应该知道了吧?”
江迟呼吸微沉:“嗯。”
“他每个月都会抽时间到我这里来买药,增强身体免疫力,但我和他都知道,这只是一时的,总有一天身体的免疫系统,会对这个药免疫。”
江迟的心很痛。
他不知道弟弟为了他竟然这么痛苦。
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他脸色苍白,说要去见一个人,之后不久,我在新闻报纸上看到他死亡的消息。”说着,他神色沉了沉,似乎也在为他感到难过。
江迟继续问:“有提起过去哪里,见谁吗?”
“没有。”
“我凭什么信你?”江迟压低了声音,眼眸深蓝,如同海洋的死水。
“你可以选择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顾北笙蹙起了秀眉,双手握成了拳头。
如果陈先生说的句句属实,那么,线索又断了。
江越只是找他买药,而江越见的最后一个人才是关键。
江迟看着他的眼睛,很坦荡,没有半点撒谎的迹象。
但他总觉得,陈先生一定还隐瞒了什么。
两人目光对峙。
陈先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翻了几分钟,之后递给他。m。
江迟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合影。
左边是戴着面具的江越,他穿着去世当天穿的衣服,手里拿着药。
右边,是穿着居家短袖的陈先生。
这张照片,不难看出来,是江越自拍的。
气氛很和谐,仿佛是两个许久不见的朋友。
顾北笙和傅西洲还有陆江遇都看到了。
江迟视线模糊,伸出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屏幕上弟弟的脸,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