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木山所写。”
萧涷容冷冷的瞥了一眼,“本使会骗你们?”
“不敢,不敢。”
木老夫人:“但木鸢和木婳,是我木家的子孙,断是不能离开。”
木鸢:“木鸢记得父亲早与木府分家,放妻书中写的分明,将我和妹妹都给了娘亲。”
“户无男丁,朝廷允许立女户。”
“还请指挥使大人作证,请府衙、族长契定文书,放我们离去。”
众人都大惊,刚才殇义巡视一圈的速度太快,他们都没看太清楚。
木老夫人捂着胸口,死死咬着牙齿,他们打得这些主意,岂不是都要落空。
萧涷容命令:“殇耳,你去请。”
木老夫人哀叹:“哎呀呀!呀!我这老妇人,胸口闷啊!小儿死不见骨,我这个老娘没享过他一天福。”
“到底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心里不曾有过我半分啊。”
“这夜里想念了,总梦到他小时候,哭着喊着!疼。不多大,就当了兵,娶了媳妇,生了俩闺女,这一去了韶州,打起了仗,魂都找不回来家。”
“放妻书一给,我这小儿一门断了,叫老爷子在天如何安息,叫我如何瞑目。”
“小儿糊涂,我这当娘的不能糊涂啊!指挥使大人,你应该能懂老妇丧子之痛。”
“老夫人这话里,是怪我打了败仗,没能带回来木山,还是怪圣上治下不严。”
“老妇人,怎敢?”
“指挥使大人,莫要给我扣这么大顶帽子,我在高墙深院里的几十年,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哪里敢妄言。”
“只是指挥使大人,终究是少年人,没有成家立业,不懂其中弯弯绕绕,骨血至亲,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
二夫人接腔:“对对,古话还说,打断骨头连着筋。”
萧涷容冷森森的扫视了木府众人:“木山既然入了军,军中有官职,食朝廷俸禄,死了领国家的抚恤金。生也是萧国人,死也是萧国的兵,哪里轮得到你木府指手画脚。”
“先大国,后小家。什么骨血不能断,不过一纸文书,放木山的妻子、孩子离去。”
萧涷容冷声:“谁再言语纠缠,一律按耽误官府办差,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厅内刷的安静。
木鸢在心里默默的给萧涷容点赞,恨不得给他刷俩大火箭,真真是解气。
官大压死人,她是见识到了。
木泰胆惊心颤,这位韶州来的指挥使万万是不能得罪的,算了,此事也卖他一个面子,日后好拉拢关系,徐徐图之。
木泰赶尽陪笑,一堂和气:“既然是四弟,给了放妻书,我们也不好阻拦,只是往后富贵,各自安好。”
木泰这话里的意思是,如今他们也是做得体面了,往后他们要是飞黄腾达,木鸢她们可别来攀附。
“大伯,放心。我们自是不会来攀附你们,望你们也要做到。”
木府几个人深知道没有转旋余地,现在明面上是不敢对木鸢动手,等萧涷容走了,看她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有府衙的人和族长在,很快的契定好文书,双方签字画押,府衙的人看在萧涷容的面子上,连女户都给开好了。
单独给罗英娘开了女户,木鸢和木婳都在她娘户下。
“府内还有些衣物品,取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