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苦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七皇子萧正祁,此时也朝景德帝鞠了一躬:
“父皇,好些商户都是随波逐流,这案子不好审,百姓们会受到惊吓的!”
他能想到皇城卫在京城里四处抓人的情形,他信任墨归,但难保皇城卫里有人会为一已之私在这案子上做文章,到时候不知道又要出现多少冤假错案了!
萧环山冷哼了一声:“七弟心系百姓,实在难得,可细作不除,大奉会面临更大的危机,那时候就不是盘问几个商户,整个大奉都会陷入战火,七弟,你的一时仁慈,会让大奉后患无穷!”
“我……”
虽然知道三哥未必真的为了大奉的将来,更有可能是为了清除异已,可萧正祁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够了!”景德帝不耐烦地打断了两个儿子的对话,吵来吵去也提不出一个行而有效的办法,他实不想听他们争吵下去。
揉了揉眉心,景德帝略显疲惫地道:“先按老三说的去办,京兆府和刑部协助皇城卫共同调查!”
纪元柏虽然不愿,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触景德帝的霉头,只能随着众臣一起躬身称了声“是”。
从御书房离开后,平南侯带着几个亲信随萧环山一起去了汕王府。
来到书房后,萧环山就忍不住畅快地笑了起来。
“好啊,本王今日实在太高兴了!外祖,你没瞧见纪大人那吃了屎般的模样,他的人一直霸占在京都商行,这一次,本王定要将京都商行换一换血!”
平南侯在奴婢抬上来的炭盆上烤了烤手,得意道:“京派的人也不过尔尔,看来镇国公府还未与纪家拧成一股绳!”
萧环山笑着点头,目光落在了站在后侧的鄂君颜身上:
“的确,如君颜所说,老七身后看似人多,却各怀心思,墨归忠于的是母后,纪家想吞下他这颗棋子,未必有这个胃口,不如让他们互相消磨!”
顿了顿,他又赞赏地对鄂君颜道:
“这次东珠的事,也多亏了你提醒,没用本王的名义去收售东珠!就是墨归那小子的鼻子太灵了,不然等东珠价格炒上去,这段时间咱们还可以从中捞一笔!”
言语间,萧环山完全没有在乎墨归所说的那个后果,在他看来,即便北丹人会从中捞取一笔银子,那也是平民百姓的钱,与他无关。
他的势力还是比不上老七,所以他很希望乱起来,乱起来他才有机可乘。
鄂君颜面色很是平静,谦逊地抱拳道:“王爷谬赞了,微臣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平南侯抹了一下自已的胡子,目光落在了鄂君颜身上:“老……”
“父亲,我是十三。”鄂君颜见平南侯记不得自已在兄弟中的排行,出声提醒了一句。
“哦,对,十三,你就莫要自谦了,三殿下与老夫夸赞过你多次,你便好好替老夫效忠三殿下就是!”
他这话一出口,鄂君颜身旁两个穿着华服的俊美男子都不由朝他看了过来,眼里带着几分妒恨。
这几人乃是鄂君颜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