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忍不住想去教训他。
陈琦拉住她,“姐,不用管他,有人守着,搞不出什么名堂的。”
赖明杰接上,“是啊,我们抓的每一个到这都会说自己是无辜的,抓错人了,到最后不都得认罪。”
“可不是,闹有什么用,这里是什么地方,喊破了天也没用。”
秦漫耐着性子,真不知道江练还在等什么。
杨雨贺像一只狗一样扒在门边,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得说完一句话。
“拿到了,江队要的东西,哎呀……我的妈呀……跑死我了。”
办公室瞬间清空,验收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江练坐在主审位上,旁边杨雨贺做笔录,单向透视窗外,旁观着一排人,秦漫站在最后排的角落,仅能从一个肩头越过,看到一半视线,现场实时录音开了功放,每个人都能听见。
“钱永斌,32岁,兴海市仓溪镇西山村人,3年前来兴津务工,做过半年搬卸,半年修车学徒,之后没有固定工作,结实了王虎、熊天霸等人,开始跟着他们混饭吃,因参与聚众斗殴,以寻衅滋事罪,被刑拘十五天。”
钱永默认了这些,却还是不服。
“怎么?我是混混,你们警察就能随便抓人了吗?”
杨雨贺:“那你看到我们跑什么?”
钱永斌理直气壮,“大半夜来别人家里,我还以为是贼呢!”
贼喊捉贼,强词夺理,杨雨贺瞬间就来气了。
“你……”
江练抬手止住他,平静得翻过那一页基本信息。
“王虎、熊天霸、刘星宇、常兵,还有裘大伟,他们都死了,你知道吗?”
钱永斌:“我怎么知道,我早就不跟他们一起混了,我回老家了,他们干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死不死的,就更加和我没关系了。”
江练嘴角提起,“撇那么干净,是发生了什么事,闹掰了吗?”
钱永斌在竭尽所能得把他们从自己身上撇开,根本没意识到江练是在套他的话。
“不算闹掰,就是我不想跟着混下去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道不同,不相谋,我都三十二了,干什么事都干一半,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媳妇也讨不着一个,我也想规规矩矩做人,好好学个手艺,也有脸回去见我死去的爹娘。”
江练故意重复,“所以,你们闹掰了?”
“我都说了不算闹掰,他们带我入行,这些年称兄道弟的,朋友一场,好聚好散嘛。”
江练沉了一下眼皮,拿出一张照片来。
“钱永斌,裘大伟是你们这个小团体里的老大吧?”
秦永斌撇了一眼,眼神一直躲闪,不愿多看。
“对,大伟哥,你看他脖子上的那大金链子就知道,我们几个里,就他最有钱,他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本地的,还是拆迁户。”
“那他对你怎么样?这做大哥的,挺照顾你们这些小弟的吧?”
钱永斌借坡下驴,“那当然了,大伟哥能不好吗,天天请我们吃喝玩乐。”
江练一巴掌把照片拍在桌上,把钱永斌吓得一激灵。
“钱永斌,你还不说实话吗?”
“再不说,我可要替你说了。”
“这自首和被捕可是有区别的,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