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浅回到洗砚居的时候,沈墨还躺在床上昏睡着。
清浅走过去坐在床边晃荡着腿道:“爷,差不多可以醒来了。”
床上的人是一动不动,清浅轻哼一声,这人的演技还真好。
她去了绣鞋就爬上了床,毫不客气地跨了腿压在这人的胸口上道:“若是爷在不醒来的话妾身可就现在要追上楚王爷告诉他你可根本没什么大碍。”
床上人睁开了眼睛,清浅肆无忌惮的掐着他的脸道:“爷还真的是心大,您倒好直接装病晕在这里睡觉了,楚王爷那边还要我应付。”
沈墨被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皱着眉头道:“你先下来。”
清浅撩了撩裙子道:“你还想妾身先下来,爷躺着进来一句话都没有告诉妾身,还要妾身来猜您的心思。”
“你这不是猜到了吗?”沈墨挪了挪身子,用了点力气把这人拎到边上,然后撑起了身子道,“你不是猜到了吗?”
清浅嗔怪道:“妾身想着您的身手这么好,身边又带着这么的暗卫,要想受伤还真的没有那么容易。而且爷一受伤可就把要修建跑马场的信给送到了京城里,这意思也太明显了一点吧。”
这事情做的一气呵成,这边他受伤了那边观砚就已经拟好了信封送到京城,这哪像是临时决策,简直就是沈墨挖了一个坑给楚王府的人跳。
不过楚王爷哪能这么容易往里面跳啊,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楚王爷一只脚陷在坑里了,只能被动的掉下去。
清浅摇了摇头道:“妾身刚刚开始还真的没有想到爷会装作受伤,只不过刚刚在走过来的时候才慢慢的想到这一茬事儿。不过妾身想楚王爷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沈墨嗯了一声道:“之前向三皇弟借的一万兵马暂时无法调度,若是能在丰城城郊建造跑马场的话就能直接驻扎在那里。”
清浅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三千兵马的跑马场怎么容纳一万的兵马,但是这不是她应该知道的,她闭口不谈这件事情。
却听到门口观砚露了个脑袋道:“侧妃娘娘,药已经带来了。”
清浅拍了拍手道:“好,爷已经醒来了,大人先服侍爷吧,我去把药煎一下。”
不过她想了想回头道:“爷真的是没有受伤吗?”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压了压他的小腹,沈墨冷不防被她压了一把倒吸了一口冷气,飞快的抓起她的手道:“自然是有伤口的,只不过没有伤到内脏而已。”
还真的被捅了一刀啊,清浅缩了缩脖子道:“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虽然这姑娘嘴里看着知错,但是嘴角怎么样都忍不住的往上扬。
沈墨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事情就做的不要那么逼真,不然现在他还真的能让她哭出来!
清浅也知道他不太开心,从观砚手中拿了药飞快的溜到了厨房里面煎药。
沈墨这才吐了一口浊气,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看戏似得观砚道:“之前楚王爷过来了?”
观砚这才站直了身子把之前在正厅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沈墨对于清浅的表现还算是满意,他拿着观砚刚刚递过来的茶杯道:“也还算这妮子有点良心。”
这话要是被清浅听到了估计又要惹来一顿的白眼。
不过楚王爷也还真的沉不住气,才刚刚把信送出去他便闻风而来。
“信才刚刚寄过去,跑马场的动工倒也不用这么着急,”沈墨躺在床上道,“这几日还是看好太子府名下的几座煤栈吧。”
他库存还有两万石的好煤没有卖,几家大家族拿不出煤矿太子府一直在占便宜,这几日煤矿的生意又是极其的好,银子是滚滚的往太子府里面流。
现在手头上有银子了便可以做很多的事情,那几片丰沃的矿山过几日就能拿到地契,到时候太子府在煤炭这一方面应该能跻身于丰城的三大家族。
那些买了太子府九千石煤炭的家族倒是苦了,本来库存卖完了还以为能凭着从太子府那边买来的煤炭先顶个一段时间,等过几日煤井那边开采了再拿新的卖,可是所有人打开库房的一瞬间就都吓傻了。
这哪是什么煤矿,这些从太子府里买来的煤矿不仅仅是色泽一般,而且混杂着各种石头,分明就是一些没有什么用的次煤。
丰城这几日可谓是动荡连连啊,楚王爷都有些控制不了局面了,眼看就要到祭龙节了,银子压根就不够花。
而沈墨这几日便在府中好好养伤,倒是避开了许多家族的宴请,人也落得清闲,有空没有就逗逗清浅。
这小妮子知道他病着,倒是格外的纵容他,不过每次自己欺负她的时候,晚上总会有一碗又粘稠又苦的汤药递到他的面前,吃了还不给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