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就被桑余拒绝,“不用,我要回家。”
季菀宁满眼担心,“你伤成这样,总得有人照顾你,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可以给你请护工。”
桑余抬眸,平静地说:“我不喜欢医院。”
这里的环境和气味都会让她有窒息的感觉。
季菀宁默然,“那你叫个朋友陪你吧,你手受伤了要做什么肯定不方便。”
桑余低声道:“我可以一个人。”
只是一只手受伤,不用麻烦别人。
她挪了挪身体,准备下床穿鞋。
季菀宁连忙过来扶她,想劝又没有立场劝,“你现在就要回去吗?刚缝完针医生说让你多休息一下。”
“我没事了。”
麻药时间还没过,伤口现在还没太大感觉,桑余只想回家睡一觉。
季菀宁没办法,只能送她回去。
二十分钟后,保时捷停在单元楼楼下。
车门推开,季菀宁率先下车,伸手把桑余扶下来。
晚风迎面刮过,皮肤泛起一阵凉意。
桑余穿的短袖,手臂被纱布缠住一截,麻药渐渐失效,伤口开始疼,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
她咬咬牙,声音微弱,“谢谢,我自己会上去。”
季菀宁眉心不展,“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桑余不想再麻烦她。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嗯。”
季菀宁只能松手,站在原地看着她进去,直至那纤瘦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心脏紧缩,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心疼和愧疚如同汹涌的海啸将她吞没。
那本该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孩,却经历了不属于她的苦难,变得独立坚韧。
回到家,桑余随手把包丢在沙发上,忍着疼去卫生间洗漱。
庆幸伤的不是右手,不然这些天她连稿子都画不了。
洗漱完回到卧室换上睡裤便躺下休息。
伤口疼了半个小时才逐渐好转,但她还是没能很快睡着,没洗澡,总觉得身上不舒服,过了好久才迷迷糊糊进入睡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