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脸,冷声吩咐道:“把这只恶犬拉下去乱棍打死。”
余方等人立刻抬着拉着大黄离开花园。
阮桃这才长吁一口气,拍着胸口对章谦玉说:“幸好三爷来了,不然我今天就要葬身狗腹了。”
章谦玉抬头看向她。
她正趴在房顶上,只露出一个脑袋,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头上是盛放的海棠花,这个画面着实有趣的紧。
嘴角不着痕迹的扯出一个弧度,但很快又掠平了。
“无事了,大嫂可以下来了。”
阮桃看了眼三米高的距离,摇摇头,说:“我不敢,劳烦三爷给我找个梯子吧。”
章谦玉走上前,伸出双臂,“梯子在后院,来回需要一些时间,我怕你腿软滑下来,就这么下来吧,我接住你。”
阮桃还是摇头,“不行,这种冲击下,你接不住我的,你还是去找梯子吧。”
见她坚持,章谦玉脸上闪过一抹失望,点点头,转身往后院方向走去,走到她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章谦玉捡起一块石子,朝着凉亭上方轻轻一掷,一片瓦片松滑落。
阮桃现在一整个杯弓蛇影,听到突如其来的动静后,人跟着尖叫一声,整个人顺着滑脊往下滑。
接近着失重感袭来,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本以为会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却落到了一个墨香味的怀里。
好半晌,她才睁开眼,看到的是章谦玉笑意盈盈的脸。
“我说了,会接住你的。”
阮桃点点头,“三爷,多谢了。”
她慌忙从章谦玉的怀里跳下来,一屁股坐在凉亭的台阶上,现在腿都是软的。
章谦玉看着她惊魂不定的样子,头上的发髻是散的,身上的衣裙也被划破了,提议道:“大嫂,不如去我院子里换一身衣服吧。”
阮桃的注意力却放在了章谦玉被咬破的脚踝上,有些激动地说:“你怎么被大黄咬到了,这可不行,赶紧回去消毒,要不然该生病了。”
说着,她站起身,催促着章谦玉回明月斋,“快点,找个大夫,把伤口好好清创一下,不行,我还是把雨浓叫过来吧,她医术好一些。”
说着,她便转身往外走去。
章谦玉拉住她,“不必了大嫂,府里有大夫,听你的话你应该对处理这种伤口很有经验,不如你过来指导一番。”
阮桃想了想,“也行。”
毕竟章谦玉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就算章时昀那个醋坛子知道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侯冠荣和李清竹听说章谦玉被狗咬了,全都来了正屋,阮桃将事情经过告诉她们,但省略了后面章谦玉公主抱她的事。
一听这话,侯冠荣立刻冲着阮桃龇牙咧嘴,面目憎恶,说的话也极近刻薄:“怎么被咬的不是你!你这个灾星,能不能离我夫君远一点!”
阮桃:“。。。。。”
不是,她这个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天不是她说的会记得自己大恩大德,怎么才短短几日,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是失忆了,还是自己多了一段记忆?
一瞥眼,又看到李清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怎么感觉她又在算计什么。。。。。
不重要,重要的是,侯冠荣她脑子里是不是塞粪了,她是不是有病啊!
真服了!
章谦玉听到侯冠荣的话,眉宇间闪过一抹厌恶,冷声呵斥:“你给我闭嘴!知不知道长幼尊卑,你自己回你房里面壁思过去!”
侯冠荣一整个傻眼,而后又是怪异的冷笑,“究竟是谁不知道长幼尊卑。。。。。。”顿了顿,又说:“难道我为夫君打抱不平也有错吗,若不是她,大黄也不会咬你。”
章谦玉冷眼睨着她的目光轻蔑又讥诮,“我不用你打抱不平,我也不奢求你知恩图报,只要你别恩将仇报才好。那日若不是大嫂帮你说话,你如今早就是章家的弃妇,哪还轮得到你在我面前说嘴。”
侯冠荣瞠目,脸上的血色尽失,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