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章时昀出生后,杨氏越发变本加厉,加上她时不时拿她那个太傅父亲出来施压,章啸天想护着梅少棠也不能太过分,后来梅少棠整日伤心落泪,一直到了儿子两岁那年,她选择自焚而死。
这些事情,章啸天自然忘不掉,午夜梦回,他总是梦到大火、各种刑具,以及梅少棠的惨叫声。
时光荏苒,也磨灭不了这些过往。
章啸天更觉得无地自容,垂着眼,掩饰住猩红的眼眸。
梁良提起往事,也有颇多感触,但更多的是她已经开看了,与自己和解,与过往的一切和解。
梁良继续说道:“我说这些不是要翻旧账怪你的意思,而是告诉你,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一点都不恨你,不恨你是因为我也没有那么深爱你,刚开始我同意嫁给你,是给自己的一个选择,因为漠北那个地方听着就很折磨人,你也说了,不会纳妾,所以我才嫁给你的,并不为别的。”
章啸天突然掩面哭起来,“我不信,我不信,那两年,你分明也是有我的。”
梁良无奈的掏出帕子递给他,“这么大的人了,别哭了。”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章啸天突然抓住她的手说道:“你当时看我的眼神,分明是有我的。”
梁良眉心微动,“自然,我们相处了三年,养一只猫一条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
最后,章啸天还是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英勇侯府。
阮桃闻讯赶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热闹看了,只看到坐在偏厅里失神的梁良。
她叹了口气,也没打扰她,径直回了一揽芳华。
“母亲,虽然表面上很洒脱,其实,她心里还是忘不掉吧。”
章时昀脸色沉重,“忘不掉又如何,母亲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
阮桃叹了口气,表示都是孽缘啊。
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章时昀,感叹道:“这么一看,我还是挺幸运的,躲过了剧情,还拥有了好男人。”
章时昀被她这句话给取悦到了,脸色染上一丝笑意,伸手将她拉过来坐在腿上,大手贴在她的腹部,“程大夫开的药按时喝了吗?”
阮桃有些苦闷,“喝了。”
两人成亲算算也有半年了,可肚子里依旧没有动静,阮桃和章时昀自然会着急,程雨浓看过后说是她以前避子汤喝多了,所以才导致的难以受孕,说这些话的时候,程雨浓还嘲讽了章时昀一顿,章时昀自知理亏,难得没有用眼神警示对方。
后来,阮桃就一直在喝这些苦不拉几的中药。
她当然害怕,害怕自己生不了孩子,古代人最看重的就是子嗣繁衍,章时昀虽然受过现代人思想的熏陶,但他骨子里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古代人,把子嗣看得很重要。
阮桃开玩笑的说:“如果我生不了,就帮你纳个美妾,总不会让你断了香火的。”
这话玩笑,也是试探。
章时昀下一秒就黑了脸,反问:“那我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那你是不是就会学我母亲离开我?”
阮桃沉默,答案不言而喻。
她当然会和梁良做出同样的决定,她们这样的人,根本接受不了一夫多妻制。
章时昀冷声说道:“这种玩笑话莫要说了,且不说你只是喝药伤了身子,就算你一开始就不能生,我也不会和别的女子有染,我此生唯你一人。”
阮桃听了这话,心里甜滋滋的。
她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这天,阮桃和章时昀去了趟国公府看望老太太,老太太亲眼看到孙子的腿已经恢复正常,激动的喜极而泣,拉着章时昀说了好多话。
阮桃腾出空间让他们祖孙二人说话,自己则被叫去了账房管事,免不了又听了一些闲话。
是明月斋的闲话,说明月斋的姨娘又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