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谦玉微微颔首,“是我多嘴了。”
两人进了门,并没有多留,只是送了个礼。
过了一个月,阮桃已经能下床了,但还是不能出院子,入了冬,接连下了好几场雪,她只能闷在屋里带孩子,或者就是隔着窗格看看雪景,日子过得还算安逸。
这会儿,孩子吃饱喝足又睡过去了,阮桃则和梁良程雨浓在斗地主,阮桃手气很好,也不觉得累,可就累了程雨浓和梁良了。
最后两人输红了眼,直接把牌往桌子上一撇。
“不玩了,没意思,总是你赢。”
阮桃嘿嘿一笑,“看来我的儿子真是个小福星。”
她喜滋滋的收好赢回来的银子,刚准备睡一觉,就见秀珠匆忙走进来。
“夫人,不好了,陈家出事了!”
陈家,就是收养阮桃的娘家。
阮桃睡意尽消,坐起身,“出什么事了?”
秀珠一脸悲痛,“陈家少夫人。。。。。新丧。”
陈家少夫人,也就是郑来春,陈潇的妻子。
阮桃喃喃道:“怎么可能,前几日母亲和嫂子还来看过我和孩子,怎么可能就。。。。。”
秀珠点点头,“是真的,昨日晚上突然暴毙。”
阮桃身子软下来,小脸血色尽失,还是不愿意相信郑来春就这么死了。
明明郑来春已经熬过那件屈辱的事,和大哥也算是琴瑟和鸣,听说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阮桃抓住秀珠的手,“死因是什么?”
秀珠摇摇头,“不知道,听陈家发丧的人说是突发心疾。”
阮桃换好了衣服,带着人匆忙赶到陈家,陈家大门口挂上了白幡,已经有人上门吊唁了。
阮桃走进门,先去见了养父母,劝慰了一番,才去了灵堂瞻仰遗容。
郑来春安静的躺在棺椁里,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但脸色发紫,看着真的如突发心疾而亡。
阮桃收回目光,擦干眼角的泪水,看向站在一旁的陈潇。
陈潇笔直的站在一侧,目不转睛的看着棺椁方向,脸上虽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但让人感觉到他此刻无比悲伤和寂寥。
阮桃心里的愧疚止不住的翻涌,他走上前,“大哥,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我当初撮合你和郑姑娘,她也不会。。。。。”
陈潇这才看向她,“不关你的事,她是因病亡故,你不必把之前的事算到今天,之前我也从未怪过你,春来是个好姑娘,是我们没有缘分罢了。”
阮桃又安抚了几句,就出门去看了养父母。
养母也很难受,一方面难受儿媳妇的死,也难受儿子成了鳏夫,更难受还未出世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眼瞧着他们把日子过好了,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哎,来春也是个没福气的,昨日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今天说没就没了。”
阮桃心里难受的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夫人。
试着说话转移陈夫人的注意力:“对了母亲,我怎么没看到郑家的人过来?”
她刚才看了一圈,来往吊唁的人都是陈潇在军中的兄弟,并没有发现郑家人,按理说,郑家多少也要派个小辈来哭丧的。
陈夫人冷哼一声,“郑家那些个没良心的,说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死活跟他们没关系。”
不应该啊,郑家不过是商贾之家,攀上官僚的亲戚,就算女儿不在了也该尽量维系这段亲缘吧,怎么他们反倒把这么好的亲戚往外推呢?
或者,他们应该借女儿的死来闹事,要挟陈家给他们好处。